撇开执明混吃等死毫无志气的模样,毓埥不得不艳羡执明的憨人有憨福,火眼金晴一眼就认定了慕容离。可恶,实在可恨,明明是他于执明先手认识了小叔,却坐实今日失败的结果。遖宿王心头的一口恶气如何都咽不下,输给执明这个草包的事实。
“小叔近日可是郁郁寡欢无他处可去,何来有空探望本王?”遖宿王端起慕容离带来的酒水,不客气的大口大口喝掉小半壶。“啊!好酒好酒,不像平日里,本王费尽心思从狱卒那讨来的,尽是掺了水,比水还淡,如何让本王尽兴。”遖宿王啧啧的咋咋嘴,意犹未尽。
“你变了。”慕容离细细的聆听,缓缓说道。
遖宿王缓缓放下长颈细壶,蓦然。“小叔做过伶人,除吹拉弹唱,可曾唱过一出又一出的戏文。”慕容离摇头,为遖宿王和自己斟了一杯酒。“本王近日顿时领悟,遖宿王城内的红角未必比本王唱得好。”谁人都晓得遖宿王酷爱听戏,王城内养了一班又一班合着牙板唱戏的戏子。听是一种喜好,唱却取悦了看者,两者之差何止日月云泥之差。
“他们怠慢了你。”
“哈哈哈,亏了执明那一箭,哈哈哈……”遖宿王一听哈哈大笑,固若金汤的大牢似乎震了震,响彻慕容离的脑际。“执明就是伪君子,找这些人来奚落本王。”提起执明,遖宿王咬牙切齿面部扭曲。
“小叔,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不然,今日你变不会踏足这里。”遖宿王笑的肚子疼,失仪失态捂着肚子。“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将你们二人离间这般。”
慕容离指尖不觉的收紧,紧紧捏着酒杯。“这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遖宿王听完愉悦的笑,一副满满的志得意满。
“长公主晓得,会有多恨你。”
遖宿王眉毛一挑满不在乎,一如当年活剐的那人那般决绝,任凭长公主长跪不起苦苦哀求,断然狠绝不收回成命。悠悠闲闲的喝下慕容离所倒的酒水,此次却呛得厉害,咳出眼角的半滴眼泪。“本王会在乎吗?若重来一次,本王依旧会活剐了那人。愚蠢,妄图攀龙附凤。”
“你简直是个疯子。”
“平凡的做一介亡国的无用的公主,倒不如母仪天下,将来若产下一儿半女,依旧是我遖宿血脉,他日登临天下,整个中恒依旧是我遖宿的天下。”
“……”
“其实小叔也觉得我本该死是吗?”慕容离原以为毓埥窜在牛角尖里再走不出来了——他太渴望天下,不曾想他亦保留着一丝清明。
话至此再说无益,慕容离不得不离去,离开之前慕容离处决了几个狱卒,那几人死在链剑下不断放大恐惧的瞳孔,庚寅命人收尸扔弃了乱葬岗,留下一摊混黄的秽物。
几日后,慕容离再未见过执明,执明自那日后足足有十日不曾踏足他的院落,慕容离不禁摇摇头,他并非女子亦非男宠,搞得好似没有恩宠便不能活下去的三千后宫人。他们彼此之间也不知究竟怎么了,无形之中形成一道河流,无法跨越,太压抑需要冷静理清烦思杂绪。
慕容离任凭再冷静自持若冰霜,情之一字,慕容离亦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会弥足深陷无法自拔。“哗啦啦”今日第三次莫名扫落物什。棋室画室界压抑的厉害,故来这御花园散心,花繁叶茂,一副热闹的春意之图,夏末却也即将来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长公主莲步轻移款款踏花海而来,一改往昔白衣三两银素簪子,挽起嫁人发髻,发髻间的素白花簪上一只醒目金步摇,一身及地的石榴红的正红色,融入这园中姹紫嫣红春意,方才是年芳十八的豆蔻年华所应的装扮。
“慕容公子安好。”缓缓施礼气质若兰。
女子总会用喜爱的花瓣调制成香,步伐款款踏香而来,熏衣是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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