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求出施舍感,周珩真是天下第一人。
顾怀蹙了蹙眉“世子爷这是遇到难事了”
平常人被戳穿大概都会有些慌张,周珩却是一口就认了下来“是呀,所以找殿下帮个小忙”
“世子爷坐吧”顾怀将周珩让进屋里。
陆离端上茶盏,把门窗关实在了,才离开了屋子,留两个人在里面。
“世子爷但说无妨,但凡在下能帮上忙的,定然全力相助。”
周珩一愣,被压在心底的涩苦一下子翻了上来,他其实并不如他看上去那样坦然。
“世子爷”顾怀看他这样,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中护着周珩,他看过失望的周珩,看过不可一世的周珩,看过无赖的周珩,却从来没见着人如此无奈。
“我想求殿下救几个人。”周珩叹了口气,终究是从嘴里挤了出来。
顾怀一愣,他仿佛又看到当年青龙寺下护着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被风霜洗的不见了当年的模样,可周珩,依然是自己当年在青龙寺时遇见的那个人,那个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护着周边人的人。
顾怀叹了口气“世子爷,我将世子爷看作至交,世子爷竟是对我半分信任也无吗。”
周珩听见这话,到底是柔软了下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胆战心惊的将王府,将周瑱兄弟挑在自己肩上,生怕行差就错,那担子压在自己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连自己都快忘记,他不过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舒一口气,把事情说了,可大概是人在乱世,对谁都放不下戒心,周珩并没有提及自己与偃工阁的关系,只说是叔父旧人,今遭落难,自己实在是慌不择路了。
“是嘛”顾怀嘴角一边向上,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半张脸露在烛光中,周珩都隐约看见顾怀身后摇摇晃晃的狐狸尾巴。“守军不可私自离境,这燕王派去捉人的是私兵,还是借着官方的名头,若是官兵,可有什么名头没有。”
周珩无奈道“我也想到了,可是实在是得不到消息。”当年镇北王镇守北疆,哪个不要命的敢去给他磨刀,那几年北疆比京城还要安稳,周珩也并不想去跟抢叔父饭碗,偃工阁的店铺也就一直没有开到北疆去,谁能想到,周珮个扑棱蛾子竟还给他惹了这么一堆事。
顾怀冲着门外叫了一声“陆离。”
陆大裁缝立刻蹦蹦跳跳的奔了过来“殿下”
顾怀脸色顿时很难看,大抵男人都有在心爱的人面前装神弄鬼,故弄高深的恶趣味,他好好一副君子端庄料事如神活诸葛的形象,就被陆离这么个蹩脚裁缝毁了。
“谁在北疆燕王府里?”
陆大裁缝一脸殷勤道“属下记得是楚沉,好像现在做了个账房”顾怀脸色更难看了,自己这手下不是裁缝,就是账房先生,自己又不开成衣铺,这都是些什么人。
顾怀“给他写信,问问最近燕王有么有出兵西北,若是没有,就去留心一下,他的私兵可有动静。”
此时的顾怀就像是露出爪子的狼,头一次周珩在顾怀面人一样的皮面下,看到了铁血与肃杀。
“燕王既然抓了偃工阁的人,必然是想要什么东西,世子爷可有头绪”打发走陆大裁缝,顾怀提起茶壶,将周珩的杯子添满,他倒茶并不全部提起,只倾斜个堪堪能出水的斜度,整个动作都十分安稳,好像天大的事,也撼不动他手里的茶壶,这一刻顾怀又成了那个只会三纲五常的文弱书生,好像刚才屋子里运筹千里之外的人,只是周珩的一个错眼。
周珩掩饰性的低下眼,喝了口水道“据说,是为了临冲”
“临冲”顾怀的眼眉挑了挑,“那位世子爷的心胸可真是堪比荆江水”
周珩一口茶水还未吞下就差点喷了出来,他还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