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爻长眉揪起,声如洪钟:“黑甲士兵,悉数听我号令!”
“诺!”
“速速维护现场秩序!”
“诺!”
纵使许多士兵都觉这个女公子该死,可却不得不服从梁爻命令,分批去疏散人群,就在黑甲士兵分散的时候,楼宇两端,十几道身影从楼顶飞身而下,踩着风,踩过百姓的肩膀,大刀霍霍,将霜融的囚车砍得四分五裂,一齐上前要将霜融带走。
梁爻一把将霜融夺过,放在自己身前,出刀狠辣,毫不容情。
“有麟朝余孽,大家小心!”
为首那人吹了几声口哨,京都街道两旁的楼宇,弓箭手倏忽出现,竟达数千人,所有的箭头都指向街道上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城楼燃起烽烟,城门紧锁,城楼守卫集结,弓箭手预备。
两相僵持,情势一触即发,夹道的百姓尖叫着往家的方向跑,这像是个信号弹,无情的箭矢从楼上射下来,许多黑衣人从楼顶一跃而下,和士兵拼杀起来,两队人马,打得昏天地暗。
梁爻留下督战,命几名亲信路护着霜融往皇宫方向逃去。
*
梁爻黑色铠甲深一块浅一块,灰色战袍被血染透,已经成灰褐色,他的脸骨硬朗,眉眼深刻,鼻子高耸,下巴青黑一簇,额发汗湿,一络络垂在两颊,即便如此,不损他半点俊朗,反而更有男子气概。
梁爻提刀,一路从狭窄的通道过来,血顺着他的手臂留下,覆在了刀身原本沾染的血迹上,他左手紧紧抓着栅栏,青筋毕现,力道之大快要将这牢房的门给拆开。
霜融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上。
耳边是牢中犯人的吵闹声,撞墙声,哭喊声,求救声。
两人异口同声:“你没事吧?”
两人又倏忽失笑:“我没事。”
隔壁的犯人忽然喊话:“不愧是奴隶主,都进牢房了还住独院呢!都这副田地了,还有情郎来看你,真是好命啊,哪像我啊,唉......。诶诶诶......。别别别......”
隔壁犯人在梁爻刀下瑟瑟发抖:“好汉饶命!”
梁爻从栏杆缝隙抽回自己的刀:“管好你的嘴巴!”
“你和他计较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罢了。”霜融失笑,抓过梁爻的胳膊,撕了囚衣一角,给他将伤口绑好,忍不住责怪:“这样还说没事?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梁爻摊开手,转了一圈:“你看,我皮糙肉厚得很,你别担心。”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梁爻并不轻松的语气昭示着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这绝非易事,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霜融叹气。
“我只恨我为你做得远远不够,你信我,我一定救你出去!”
“梁爻,我虽在这牢狱之中,可我也猜得到,如今这新朝上下,必定处处是攻讦我的声音,你救我,相当于与昔日战场之上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为敌,与皇座之上对你有知遇之恩的陛下为敌,更是与你曾经的支撑着你一路走来的信仰为敌。为我,真的值得吗?”
“值!你是何等样人,朝夕相处中我早已清楚了解。你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模样。”梁爻马上就要去觐见陛下,但他必须先来瞧一眼她才能放心。
“你的武力足以自保,入口之物必须谨慎,也不要相信任何人。”梁爻从怀中掏出干粮等物,又把水壶解下:“等着我!”
霜融郑重点头:“好。你要小心。”
“先别走,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梁爻回头。
“你先答应我。”
“我对你,无有不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