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之地。”爻奴嘴上硬气,不料身上酸疼无力,下不了床。
琴奴捂嘴笑:“小郞你啊,就别逞强了,女公子还在书房忙着,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小郞您有什么话,就亲自和女公子说。”
“我昏睡了多久?”
“大半日了,大夫说你中了蒙汗药,这几日又染了风寒,身上又伤着,这才昏睡不醒。”琴奴又说:“那帮狗东西婢子已经着人处置了,您安心养伤。”
爻奴连忙同琴奴道谢。
“婢子这就给小郞熬药去,小郞好生将养着。”琴奴退出去。
床榻特别软和,舒适,他服了药,混混沌沌地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脚步声进来。
爻奴没睁开眼睛,这脚步声是她的,他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床边,然后一双冰冷的手覆盖在额头上,接着额头上一点温热的触感。
他感受到一点难言的温情。
然后一具柔软的身躯贴着他躺下。
过了一会,爻奴的眼睛悄悄打开一条缝隙,往旁边看去,却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爻奴身体欠安,乏意席卷而来,他还是强撑着不敢睡去,只看着头顶的床幔穗子,有种荒谬感。
不知过了多久,腰间一道冰冰凉凉的触感,爻奴定睛一瞧,身侧的女公子抱着腿侧睡,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褪去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竟有了几分令人保护欲顿生的小女儿娇态。一双冰冷的玉足搭在他的胸口,她的娇躯炙热,足却冰冷。
爻奴往里侧睡去,直到贴着墙根,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又睁开眼睛,往一旁看去,她眉头轻蹙,睡得不安稳。
爻奴望了望床顶,慢慢靠过去,一只手轻轻拽过她的脚结结实实地捂在胸口,冻得他一个哆嗦。
她的眉头渐渐松开,呼吸缓缓。
捂在他胸口的那对雪团似的玉足,冷冷的,冰冰的,却很软。
*
爻奴这番归来,预料过种种情形,他想了很多对策,如何应对女公子,如何讨得她的欢心,如何博取她的信任,如何完成首领派下的任务等等......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女公子待他更甚以往。
女公子每日里都教他读书习字,还盛赞他筋骨奇佳,不仅教习与他,还不时与他比划两手,闲来无事就陪他去园内种花。
他在霜夜里随口一说,不曾见过麋鹿,女公子就连夜踏马去深山为他猎来一匹麋鹿。
他多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兵书,女公子就命人四处搜罗珍贵兵书与他。
他看见奴隶被凌虐而叹息,女公子就严令禁止府中再凌虐。奴隶。
爻奴活了这些年,从未有人待他这样好过,可是予他之梅花,是他人鲜血染红。他如何能受,这天下万奴,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如何能心安理得?
院中的虎刺梅都谢了,首领给的时限到了。
霜融晚归,才坐在梳妆台前,爻奴就近前来,拂开她正捏着的玉簪一角的手,亲自为她拆卸朱钗翠环。
霜融按住他的手:“怎么心事重重的?”
爻奴掐着那根叼珠金簪,脑中命令自己下手,可是身体却不听话,怎么也下不了手:“大概是这天气,有些闷。”
“琴奴,给屋里置上冰盆。”霜融喊道。
爻奴忙说:“不必劳师动众,夜里凉了就好了。”
“那就明天摆上,屋里凉快些,你一贯怕热。免得闷着你了。”
明明她是最怕冷的啊,爻奴打散她的发髻,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他将叼珠金簪扔入妆匣。
*
爻奴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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