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高杨最后还是没能等到黄子的回复。他拖着张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快两点,最后抓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闹钟响起时是七点。主办方安排他们七点半出发前往下一站。
高杨头重脚轻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胡乱趿了双拖鞋钻进卫生间洗漱。张超听到声响也不情不愿地苏醒过来,他砸了个靠枕到高杨床上以表达晚睡早起的不满,见对方什么都没看见,只好悻悻地爬下床,踩着不对劲的拖鞋和高杨挤到一起。
“你低头看看。”他道,脚下是两只颜色不同形状却一致的右脚拖鞋。
高杨垂眸瞥了眼,正在刷牙懒得说话,脚下踢了一只穿错的过去,毫不讲究地把右脚直接踩在了瓷砖地上。
张超察言观色了半秒,灵敏地捕捉到高杨这会儿也正情绪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样是起床气,但反正如果两个人一起生气他肯定气不过高杨。
他瘪瘪嘴,自我安慰大度的内蒙人不和新疆人一般见识。
高杨刚一洗漱完就被张超催着帮他去自助早餐偷几个小面包。他对此十分嫌弃:“吃什么早饭啊,就当你还在睡觉不行吗。”
张超当然不依不饶,说昨晚是高杨非要深夜聊天害他今天起不来去不了自助早餐。
高杨毫不留情戳穿他:“你昨天就算八点睡今天也起不来吃早饭。”
不过他还是准备去帮张超偷面包。他难得也在早上饿了,正好可以在照顾自己肚子的同时让张超记着点他的好。
张超被按着头叫了好几声浑厚的“高总”,脸上摆着一张假笑和人挥手告别。
高杨憋着笑走出房间,距离七点半只剩下十分钟了。他背着自己的行李砰上门阻断住张超的晨间歌喉,正抬头,就看到对门的黄子弘凡恰好开了门。
高杨的目光闪了闪,或许他在那几秒间连呼吸和眨眼都不会了。心里其实挺介意这人整晚没回自己消息,但他也清楚问题的解决不应该被这种小事拖住后腿,于是定了定心,还是抬了只手和黄子先道了声早安。
可黄子抿着嘴唇不言语。
他局促地移开视线,叫高杨顿时被戴上一身镣铐,沉得一动不能动。
“哎!黄了吧唧你昨天借我的充电宝没还,晚上帮我充上电了没啊?”
两人齐齐转过头,看到马佳挠着屁股睡眼惺忪在肩上挎着个包。
黄子弘凡立马勾过去一只手,嬉皮笑脸地跟马佳抖起机灵。马佳一开始还扭过头想一起薅上高杨,然而高杨掏出房卡重新刷开了房门,里面传出来一句“这么快啊”,他应上张超的话,急不可耐地重新关上了门。
张超见他空着手回来又叽叽咕咕地说开了,高杨一句话都听不见,背靠着门把手,脊椎骨硌得发酸。
他不敢了。
和黄子弘凡的这两天就像伤口被一遍又一遍地撕开检查,伤原本没什么,涂上些碘酒放着不管也就好了。但这么一次一次折腾竟渐渐变得鲜血淋漓,他现在觉得好痛。
去你妈的。
18.
高杨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黄子说过话了。
也不是他故意要像黄子避开自己那样躲避他,只是高杨如果不主动说话黄子就绝不会过来找他,有时候就算高杨说话这人也借口这那故意不搭理,高杨实在受够了热脸贴冷屁股,委屈和倔脾气一起上来,干脆遂了黄子的意愿上演起一出老死不相往来。
为期一周的演出转眼就过去,高杨憋着一肚子气,最终婉拒了方书剑发起的聚餐,独自一人回了上海。
回到家,刚开门时黑洞洞又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出现了短暂一瞬间的失神。
其实除去第一天和黄子、第二天和张超,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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