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郑徽一把把我拽倒在他枕边。
两人沉默良久。他说要说会话,却也不先起个头。我实在受不这安静的氛围,就想随便说点什么。
“你刚才,我们……”
“没必要那么做。”他淡淡地说。
我在一片漆黑中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没必要你还亲了我!
“怜儿,朕,不想再遵守那个约定了。”
我愣了一下,什么约定?虽然周边是黑黑的,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郑徽转过头在看我。我觉得这个气氛不对,便马上转移话题。
“我听说,潼江上游漂下了尸体。”果然一提到尸体,就让人神志冷静了许多。
“嗯。”
“江神庙还闹鬼?”
“嗯。”他的语气依旧那么冷静。
“禁城都知道了,民间怕是也沸沸扬扬的吧。”
“理应如此。”
“那你要怎么办?”我意识到这句话问得太随便,马上恭敬地接了声“陛下”。
“以前,你从来不过问政事。”
其实郑徽知道我不是冷香怜也无所谓,但是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索性就瞒下去好了。
“陛下,臣妾被鞭刑之后昏睡几日,曾经许多事记不真切了,性情也变了许多。若有不妥,请陛下明示。”
郑徽沉默了,“可还好?”
“什么?”
“你的伤。”他似乎抬起了手想要碰我,又放下了。
“已经痊愈。陛下不必挂心。”
“本以为与你演这一出戏是为你好,不料朕还是做得过了。”
冷香怜被贬闲鹤园还真是郑徽和她在演戏。可是,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演这么出戏,单单因为张妃吗?好像并不很说得过去。
“过去的就过去吧,世事无常,即使想好了开头,却难以左右结局。不如随心地过好当下,即使结局再烂,起码也是无悔地走向了悲剧。”
郑徽沉思一会说:“怜儿说话也与之前不同了,但所言甚是。相比之下,当下的你更可爱一些,不似之前那般束缚。”接着又说,“朕明日要出城,微服查探潼江一事。”
“这么严重吗?要陛下亲自去。”
“朝中派了国师协助子征审查此事。只是这事并不简单,朕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我能一起去吗?”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自信会说这样的话。说完马上就认清了现实。“好吧,臣妾只是说说而已。”
“那就一同吧,你在闲鹤园,朕不放心了。”
我竟没想到郑徽会这么回答。
“不过,你与朕同行,须换一身装束。”
天还未亮我就顺着暗道回了闲鹤园的寝殿,玖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想必是久等不归,困得不行。
我收拾了一下换上了昨晚穿的宫人衣服,给玖儿留了一封信便离开了。走之前拿上了赵子征留给我的匕首还有碧奴仙子给的铜镜。
郑徽说微服探查,少说也得一两日。如果对外称病加上玖儿作掩护,还有夏容华、娴淑媛一干人等的帮助,瞒过一两日也不是难事。
再回郑徽的寝殿时,郑徽已经换了一身禁城铁军的铁衣,腰间配剑,与站在一旁的赵子征如同双璧。一个清风朗月不可傲视,一个黄沙百战执剑峥嵘。而我,一个身姿绰约的小公公,怎么和他们比。
“娘娘,此行或许凶险,请您与陛下务必小心。臣已派人暗中相护。”
“不必,这禁城铁军在城外行动受限。此行有占星阁术士暗中保护足矣。”
赵子征还不放心,仍想坚持用铁军,但郑徽目光坚定,他也不便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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