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的诰命原是跟着穆戎封的,穆戎现下被夺爵下狱,长女又还未给她重新请封,她可不就是无阶无品么?真要细究起来,她甚至还得给梅吟潇这素日的对手低头行礼!
“什……”
梅吟潇打断他:“别急,本夫人还没讲完。其二,你万万不该将这‘粗蛮’二字用在我大楚将士身上。我大楚将士个个是好儿郎,上马能保家卫国,下马能忠君孝亲。如今我大楚的太平日子,一大半是他们用血肉搏出来的。你现下能好好儿地站在这里同我争辩,也是前线将士用命换来的。若不是他们,前年匈奴犯境,我们这些人早都成了亡国奴,若不是他们,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大放厥词?怕也早就成了那蛮人的刀下亡魂!”
“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在这儿肆意辱骂功臣,不是无礼又是什么?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那老酸儒涨红着脸,哆嗦着手指着梅吟潇,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梅吟潇冷笑一声,“我若是强词夺理,那你这老酸儒便是根本没理!都说读书人能辩是非忠奸,你枉自读了几十年书,竟随意贬低为国为民牺牲无数的功臣!连孔圣人都不敢在天下万民前妄自尊大,你一落魄书生,竟敢将自己置于那高地之上,拿鼻孔看人!”
“苍天有眼,圣上英明,没让你这等无耻老贼有机会端坐庙堂之上。否则,我大楚便又多了一腐虫烂蝇,日日啃噬这大好的江山社稷,到那时,我大楚将危啊!”
“你、你……”
那酸儒气得牙齿咯咯打颤,枯树皮一般的面皮颤抖着,上身摇晃了几下,竟两眼一翻,气昏了过去。
围观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精彩的嘴炮大战,直到那老酸儒直挺挺地向人群倒去,站在前排的一位大婶儿一惊,随即一脸嫌恶地往旁边一站,任由他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众人被那闷响一激,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敬仰地看着梅吟潇,片刻后,不知谁起了个头,人群中响起哗啦啦的热烈掌声。
“好!”
“夫人说得太好了!”
“骂死那个倚老卖老不要脸的东西!”
……
梅吟潇讥讽地看了那倒下去的老儒生一眼,她还以为他多能呢,结果就是这么个废物?
就这么个货色,也有脸骂边关将士?
谁给他的厚脸皮!
不屑归不屑,她还是对左右吩咐道:“寻个医馆给他看看吧。”
众人又真心实意地赞到:“夫人菩萨心肠啊!”
梅吟潇一改刚才言辞犀利的模样,转头对众人善意一笑。
解决完了那拎不清的老酸儒,梅吟潇看着还跪在那儿的林菀,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地一下上来了。
“怎么,你还真有脸在这儿端着长辈的身份逼迫将军?穆戎造反是他自己要造的,判罪书是圣上下的,你若真有什么不满,冲着宫里那位去啊,在这儿跪在算怎么回事儿?当初穆戎造反没见你劝,将军没了一双腿没见你劝,现在却巴巴地跳出来喊冤?不就是仗着将军在意你这个母亲吗?哈,你这样的人,竟也配为人母?”
林菀竭力压制着心中的难堪与怒气,冷冷地看了梅吟潇一眼,沉声道:“这是我穆家的家事,与朱虚侯夫人无关,还请你不要妄加论断!”
梅吟潇嗤笑了一声,还待开口,人群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大将军回来啦!”
正在对峙的两人闻言一愣,回头看去,就见温霁在十步开外静静地看着她们,眼眸无波无澜,还是那副温润又沉静的模样。
林菀忽地心下一慌。
穆风推着她缓缓走近,林菀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长女,正待说些什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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