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板下脸,翻捡装袋药品时的动作也很粗鲁,如果不知道两人素不相识,还会以为她是真澄的仇人。
营业员不客气地报出了总价,连敬语都没用。
真澄知道这是反常的,却对此毫无头绪。对……反正也就这么一小会,买完以后都不到这家店就是了。
哪知道结完账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营业员小声抱怨道:“……还戴什么帽子,该不会是变态吧?”
……自己今天,这么招人厌吗?
真澄只顾埋头往前走,哪知道刚出药店就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肩膀。对方身材很高大,丝毫不受影响,却撞在了她的伤口处,一声痛呼被她扼止在嗓子里。
那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还大声抱怨道:“妈的,走路不看路吗?!”
她愣愣地回头,嘴巴微微张开。
仔细一看,这人是楼下饭店的服务员,上次请中岛敦吃饭的时候,他还笑眯眯地送了两人饮料。
总觉得今天自己不再被上帝眷顾了?人们的恶意不断侵袭过来,一连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甚至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反映才好。
然后,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雨。
为了遮掩伤口,她穿了长袖长裤,可是过了不久雨丝还是打湿了衣服,让湿漉漉地贴在那些伤口上,让人难受极了。可是这条路上没有便利店,真澄只能尽快加快步伐,企图能快点回家。
街上行人匆匆,每一次和陌生人擦肩而过,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是孤身一人。
摸到包包夹层里的匕首,真澄更加的委屈。
说好的要来保护我呢?
就这么直接的消失了……
难怪上国文课的时候,老师会说“雨”是能替代人的心情的点缀。
就像今天这雨,不是一泄而过的倾盆大雨,也不是微微小雨。而是保持着能将人淋湿、路上却不会积水的程度,一直在下,水珠一颗颗滴在那些街边的广告牌上,发出沉闷的击打声,配合着轮胎滚过湿掉的马路独有的噪声,好像这一切纷杂都与真澄无关。
“真澄?”
她还看见了SAKURA的海报。
“真澄!”
海报上的自己笑得很灿烂,再对比现在的表情——简直是天差地别。
“知念真澄!”
蓦地,一件外套搭在了真澄身上,她吃惊地回头看去——
是迹部和桦地。前者正举着伞在她头顶,挡着斜飘过来的雨丝。
迹部脸上是她很少见过的严肃,甚至还有些愠怒,很快,他以一个兄长的口吻开始斥责,“下雨没带伞还这么傻在路上走?!不知道去什么店里躲雨吗!”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是有谁欺负你了?说话。”
谁欺负我了?
真澄在这一瞬间,居然脑中浮现出的是涉也的样子。
膝盖很疼,本来以为可以一直支撑着,可在面对迹部的时候,它像是涸辙之鱼见到了水,不自禁踉踉跄跄地倒在了迹部怀里,掩饰身份的帽子也因为撞击,乘着风飘在了地上,帽檐的丝带很快就被污水弄脏了。
连摔在跑步机上都没有哭出声的真澄,此时此刻却抑制不住地抽噎,泪水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很快就把迹部胸口的衣服打湿了。
“哥哥……哥哥!他、他不见了——”
“我找不到……”
“所有人、所有人都欺负我!”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迹部紧紧蹙着眉头,他指挥桦地把后座车门打开,然后双手一揽就把真澄抱进来了车里。
车里一直放着毛巾,到了今天也有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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