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打着哈欠,从手臂中抬起头。
她看着男人眼下的一片青黑和下巴上新出的胡茬,突然眼眶发酸。
“别哭啊。”森鸥外挠了挠头,“麻烦爱丽丝去拿一些水,再准备一些粥。”
若是在平日,金发的少女必然要指责这种差使她的行为,然而爱丽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玛丽,你有没有想过,彻底地离开黑手党?”森鸥外认真地看着她。
“嘶——”她想回答,但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像是野兽般的声音。
但是她眼神中露出浓厚的绝望与自嘲。
彻底离开的方法只有死亡,逃不掉的。
“我认识一个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去他那里。”森鸥外想到那个人,皱了皱眉,“他很强,可以保护好你,也最热衷于管闲事。”
她轻轻地摇头,抬手示意对方,然后吃力地活动指关节,在被单上写字代替说话。
——想毁了黑手党
不需要任何人推波助澜,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早晚有一天会走上覆灭。
非法组织之所以可以在横滨如鱼得水,是因为其隐秘性。但现任首领凭借强大的异能发家后,显然忘记了这点,越来越多的罪恶被□□裸地呈现在台面上。
港口黑手党最大的敌人不是军警。
它和横滨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无法剥离,一损俱损,一荣皆荣。没有港口黑手党作为显眼的靶子,黑暗中的其他势力会转而攻击军警。
但横滨这座城市也是有承受极限的。疯长的恶之花过度汲取养分,却不给予反哺,当脚下的土壤无法再供给时,两者会一同覆灭。
她对横滨这座城市没什么感情,硬要说眷恋之物的话,可能就是中华街的物产店。
但这座城市里有从生来就无法逃脱命运的人如她,也有不该被扯进是是非非中的无辜住民如森医生。
不该有新的可悲之人,也不该所有人给港口黑手党和横滨殉葬。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陪着你。”森鸥外伸出自己的手,和她指尖相抵,“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养好伤。”
她现在躺在森鸥外的家里。
但他有工作要忙,白天要一直随侍在首领身边,不能照顾她这个病号。
所以他在劳务市场上找了位颇有年岁的婆婆来。
高山婆婆已经有六十几岁,理应是在老家含饴弄孙的年纪。然而儿子做生意失败,欠下不少钱,使得老人家不得不出来再就职。
森鸥外看中她曾经在战时做过护工,结束后又在富贵人家做过二十多年的家政的丰富经验,聘请她来做全职看护。
多半也有考虑到她的心情,没有丝毫攻击性的人更容易进入她的领域。
高山婆婆第一次见到她时,楞在门口,然后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不停地念着这孩子也太可怜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竟然伤得这么重。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无所适从,求助地看向森鸥外,然而对方表示爱莫能助。
接下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高山婆婆以可怕的速度整理好房间,把零散在外的东西收拾进柜子里,然后又拿来花瓶,插上新鲜的百合。
这个时候她已经能拿起笔。于是她在纸上写下想要蔷薇。
高山婆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蔷薇浓郁的香气不适合病人,更何况也不适合养殖在室内。
她只好悻悻地收回念头,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高山婆婆催森鸥外赶紧出门,否则再过一会,早高峰的地铁就能把人挤成咸鱼罐头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虽然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但是高山婆婆煮的粥的味道把它盖了过去。煮得细细烂烂的,又放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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