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至我,欲买你命!”
吴正拧紧了双眉没再说话。
“你虽不是起手构陷之人,却是见风使舵,最毫不留情捅最后一刀的那一个!再算上齐家之前对你的种种恩情……在我看来,你小人罢了,罪不至死。呵呵,罪大恶极之人总难逃天谴,所以世间小人多呀……而像你这样的小人,又活得像个‘好人’,我就是要让你这样的‘好人’活得像个‘罪人’!”
“原来如此……”吴正弃了剑,颓坐入椅中,苦笑出了声,“这算是什么因果报应……齐永明在哪里!我要见这…孽畜!”
“他已自杀身死。”贺若飞微笑道,“不然银子不够。所以我带着这个。”言罢摸出个小木匣打开了放到了地里,里面竟是一对干瘪的眼珠和耳朵!“齐永明心愿可了。吴正膝下二子一女,如今还差一子。我也不想那样不讲人情……好吧,是想偷懒了。”他笑道,“您一定很乐意用自己性命来换他周全……”
“你见过事主本人吗?”
“见过一面。”
“是否,眼宽鼻塌,奇丑无比?!”
“……是。”
“看过他脚吗?双足小指根有疤?”
“当然看过!这不还取了乌珠和耳朵!”
“你且听好!”吴正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双拳,“三十余年前,宗亲大将军齐芳被传谋逆,却是因为他,太忠!太正!谁都想拉拢他,谁都没得逞,没得逞便觉得他是‘对方的人’?!构陷他的人,就是后来当上皇帝的那一个!何其之冤!!我从小受其疼爱,这个‘正’字,便是他给我取的,望我为人忠正!但忠正的结局究竟是怎样呢?当初他深得先帝信任,被封宗亲大将军,手握重兵权!可以说他想让谁当皇帝,谁就能当!有多少机会,可以弄死后来的元理公,都没那么做,就算后来知道是对方构陷,也没有!直到最后的最后,也是有机会……却是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往后到现在,三十余年了,元理公再到元惠公,人人都只道,先朝宗亲大将军齐芳,晚节不保,不忠不正??”
“我当初成家立业不久,做不到像父亲那样随他们而去。而且我,也绝不接受这个‘忠正’的结局!!我本来多少会被牵连,但为了确保诛杀干净,没有冒名顶替,他们需要一个熟悉齐家的人督做此事,我便争取了这个差事!但我,是有私心的……”吴正扶住了额,“夫人当年刚好诞下一子,和‘六趾小儿’同岁,而且生得样同邪鬼让人厌恶,正好用来替齐将军么孙去死!我叫人偷偷剪掉齐永明第六趾,又挖掉了‘丑儿’脚趾根两块肉!我就是捉他们的人,换个人还不容易?然后又说抓‘足有血口’的小儿,装得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更没人起疑!!但是你说后来许先生收买了狱卒……天意啊!那天我确实没去亲验…就是远远看着…是死了,没再管……”
“呵呵,做梦都不敢想,齐家么孙!成了我的儿子!!!”吴正再抬头时已老泪纵横,“当时就觉得,什么都可以不要了,有他就够了!要把他培养成才!他一定能像他父亲、祖父那样,成为将军!大将军!宗亲大将军!他是酉鸡生人,我又给他取了个‘忠’字……”
贺若飞定定地站着,听着,手脚发麻。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报应?”吴正望向他,眼中满是迷茫与绝望,“今日,来了一位,判官,‘丑儿’买命,是杀了‘他自己’吗?!!!是因为我?!!我到底……”
贺若飞转到棺材前,猛地推开盖板,扒下鞋袜,两足末趾根部果有畸形,相比当初他验‘丑儿’,摸过去还能摸到一小节异骨!!……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
转到木匣那里道了一句,“事情,就是这样了。”折回吴正面前,“是我错了。”他跪了下来,“您不该遭受此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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