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人于股掌之间,既给了人对未来的满心憧憬,也给了人走投无路的绝望感。
一烦躁就想吸烟,这是他在十三四岁那年沾染的恶习。
戒不掉烟瘾的直接后果,是他十七八岁已经像“老烟枪”一般,夹着根烟吞云吐雾的姿态尤其娴熟。
大抵“坏学生”能分为两种坏:一种是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败家富二代,比如刘果。另一种是长期浸在社会的“大染缸”里,不知不觉就染脏了自己的。比如祁琰。
他踩灭了烟,在秋末的寒风里咳了两声,然后转身回病房。
“祁琰。”
身后有人喊他名字。
是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将墨镜稍微往下推几分,露出了一双凌厉的眼眸,问:“我没喊错名字吧?”
祁琰走过去:“您好。”
“我是熊软糖的父亲,”戴墨镜的男人虽是在问他意见,语气里却又是毋庸置疑:“借你十分钟,谈谈?”
“好。”
祁琰随着熊首富来到仁和医院偏僻冷清的后门。
“我来找你的意图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让你和熊软糖那丫头赶紧分手。”
熊首富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你和我女儿在谈恋爱,但是,我并不赞同你和她在一起。丑话说在前头——我早就给女儿物色好了人选,选的是和她家世相当的孩子。且不管熊软糖她现在肯不肯接受我给她选的人,反正总有一天是要接受的。所以你现在和她谈恋爱压根不会有结果,又何必浪费两个人的时间?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强迫女儿以后和她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太了解她了,娇生惯养的,完全吃不起苦。只有真正的富人家才能养的起她,跟着你?呵,她过不了三天苦日子就会厌倦一切。”
没有了媒体与镜头,富人对底层的轻蔑毕露无疑。
祁琰想起前些天上网看到的新闻——这位高高在上的熊首富接受采访时口若悬河地谈着“热心公益项目,要竭力缩小社会贫富差距,尽一己之力帮助到底层人民,让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与光芒………”
他笑了笑,面对熊首富的轻蔑和不屑并不意外,也不恼怒,反而问:“您认为我会穷一辈子?”
“也不一定是一辈子,”熊首富话锋一转:“但是照你这个出身背景,要想混出头,混得体面,起码也是四五十岁以后。要是想富有到配得上熊软糖,配得上我们家…呵,这辈子当然是不可能了。”
“二十六岁必定会有权有势,或者更早。”
祁琰神色平静淡然,语气却是异常笃定的。
他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人生路线。
即使他初中两年没有上过学,也照样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二中九班,总分甩了第二名好几十分。
上高中后即使常年稳居第一也从未松懈,一直像台机器似的不停歇地学习。
按照他原定的计划,高二的六月份就该去参加高考了。
但是他的计划被一个难缠又爱撒娇的小戏精扰乱了。
那小姑娘坐在他旁边胡闹,缠着他喊“哥哥”,每天都在不遗余力地勾.引他。
他清楚地知道,两人不可能同一所大学。但是能和她同班一年,似乎也不错。于是他放弃了在高二参加高考。
这个举动曾让班主任老李迷惑了很长时间——明明以祁琰现在的能力去参加高考,也能任挑清北。
老李以为是祁琰信心不足,有所顾虑,于是煞费苦心为他争取到了一个保送名额。
只可惜这次“酒吧斗殴事件”性质恶劣,校方不得不把这个保送名额转给别的学生。
计划虽然被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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