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倾斜的轿杆,也不知怎么使力,摇摇晃晃的花轿一瞬便稳如泰山,轻轻落地。
冯忠凯气急败坏,让奴仆们扶着狼狈起身,恶狠狠的高声尖喊:“哪个不识相的混蛋拦我娶亲?知不知道我家中是安达侯府?我父亲乃是安达侯,不要命了吗?”
在极快的速度将冯忠凯拉下马又稳住花轿,只见那人身材高大,健硕挺拔,一张脸更是令见者屏息失语,一双凤眼狭长瞇起,带出凌厉气势,高挺的鼻子下是棱角完美的唇瓣,两颊如刀削般凿出坚劲又不失丰润的弧度,俊美无俦,跟冯忠凯那酒侵色蚀的模样天差地别,更何况此人站在那儿风姿如松,冯忠凯半张脸被蹭得血水沙土交织,更加难看了。
“哪里来的瞎眼货!老子的大喜之日也敢来闹!等着我父亲把你抓进牢里严刑拷问,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安达侯府可是你惹得起的……”冯忠凯细看这人的长相先是一愣,只觉眼熟得紧,后来不知想到什么,一张脸倏地惨白,双脚颤栗,若没奴仆扶持,竟差点腿软跪地。
“你、你、你莫非是……”
冯忠凯一句话抖得说不完,与他同去娶亲的一干权贵子弟亦是后知后觉的脸色青白,旁人皆是一头雾水,对这气质不凡的男子都觉眼生,不明白冯忠凯堂堂侯府子弟怎么突然畏缩颤抖起来,也不知这人是何方神圣?
仔细一瞧,这人除了那张让人心仪的长相外,浑身隐隐透着一股子煞气,不由令见者心悸。
那男子却也不理会冯忠凯叫嚣疑问,径自转身,忽然弯腰,大手一挥,掀起那红彤彤的轿帘。
石薇被忽然照进轿子的阳光闪了眼,忍不住闭了闭眸,浓睫轻颤。
只见她仍是端坐在轿内,不管外头纷乱吵杂,一张莹白如玉的脸蛋毫无表情,纤眉姣好,星眸盈辉,上了新娘妆的嫩唇柔软嫣红,彷佛引人撷取,满头金钗珠翠,身着大红嫁衣,衬得她肌肤更是冰清玉洁,见到轿帘被掀了开,却仍是巍然不动,只那点漆似的黑瞳闪过几丝讶异。
那男子见到她未覆盖头,先是愣了下,后又看见那夺人魂魄的美貌,凤眼满是惊艳,只不过煞风景的是,这姿容绝伦的大美人手中抱的竟然不是宝瓶,而是是闪着冷光的匕首!
男子想起从前这小妮子暗讽他不擅打架,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嗓音带了丝令人心颤的沙哑,戏谑道:“把刀放下,再怎么你也打不过我的。”
石薇看着眼前这人,眉目熟悉,可又不敢认,微微拧眉,正犹豫着开口问他,轿帘却又被放了下来。
孟辰本是想确认她安危,谁知她竟然早把盖头揭开,手里还拿着凶器,难道是打算一下轿就大开杀戒吗?幸好自己身材高大,将轿里情形都挡住了,外人难查究竟,否则还不被石薇吓死。
他忍不住又笑了下,触及周围惊惧不已的人群,又冷了脸,望向冯忠凯,语调凉凉道:“十年没回京,还不知道我连小小一个侯府都惹不起了,冯家小子,你明知石姑娘是我的人,还敢抢,真够大胆的,啊?”
听到这话,围观众人纷纷倒抽口气,怎么回事?原来石家嫡女早已订亲,安达侯府是故意夺人所好吗?只不知来者何人,竟称安达侯府乃小小侯府,口气张狂至此!
冯忠凯亦是目眦欲裂,他从没听说石薇跟这人订亲啊?怎么可能?不说石家从来未曾提起,要是他知道石薇跟这霸道魔王早已订亲,就算石薇再美他也不敢肖想!
他正想开口诘问,后面一群身穿墨衫,面色严肃的侍卫赶了过来,为首者在孟辰面前停下,恭敬行礼道:“七殿下,您脚速实在太快,属下们追赶不及,如今皇上在京郊皇庄,若要面圣……”
孟辰略一抬手,那人立刻收声噤语。
“我要是来迟一步,石姑娘便要被抬进侯府了,父皇那儿我自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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