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洒了半底香灰,又兑了温好的井心水,招呼两人近前。
苏媺端起饮尽;曦华一张小脸却皱成了生青未熟的倭瓜仔,她捏着鼻子灌下,夺过叶萦手中的茶盏,咕咚咕咚冲了几大口,太妃见碗中点滴不剩,果然欣慰地很。
祭罢,顺安太妃回寝宫更衣,曦华甚是无聊,嚷嚷着投壶、藏钩、兔儿爷都玩腻了,叫小太监去养牲处捉几只活兔儿来玩。
因为要在万福宫后花园内湖上的半月亭观赏夜景,紫茉便先引了曦华和苏媺至亭中。
后宫之中,除御花园外,独万福宫和琼华宫各有一处内湖。这其中,万福宫因奉养太妃,是独立于六宫的所在,琼华宫则是懋妃万俟氏的居所。
景元帝赵柞的后宫,赐封有正二品贵妃一位,正是太子与二公主灵阊之母翮贵妃贺氏畹芬;
侧二品四妃空了两位,现有两位分别是二皇子之母懋妃万俟氏玉卿、三公主曦华之养母庆妃余氏文佩,还追封了大公主和静之母为荣妃。
当初分赏宫殿寓所之时,中宫——坤煦宫必是要空出来的,余下诸宫中,琼华宫最为宽敞宏大,却被翮贵妃嫌弃不够富丽,还有个小湖,夏日里难免招来蚊虫,遂磨着赵柞将原本的凤藻宫增添了许多华丽装饰,做了自己的寝宫。
赵柞原想将琼华宫赐予曦华公主居住,却也担心小湖不够安全,欲填平小湖改做其他景致,但建朝之初百废待兴,若要改建,耗资甚费,只好改将精致秀雅的暄颐宫赐给了庆妃和曦华。
如此,琼华宫便成了懋妃的居所。
孰料,曦华对这两处小湖十分艳羡,闹着要在暄颐宫的庭院里也挖一个。景元帝与庆妃不知应允了她多少漫天无赖的条件,才算哄得她罢手。
苏媺等太妃落座,接过宫女手中的菱花波斯毯,亲手搭在她膝上,坐在下首陪她叙话,耳听曦华大呼小叫着,带了一群小宫人在亭前的细墁铺地上斗兔子正斗得酣。
不一会儿,北疆无籽西瓜、徽州黄袍橘、崤山小核金枣等什锦果盘都次第摆上来,又有各色瓤馅的月饼,都是嫔妃、宗室或勋贵之家的孝敬。
这其中的瓜仁油松馕月饼尤其合顺安太妃的脾胃,据说是尹王赵栈新得了个南点厨子,做得一手好月饼,特意进给太妃尝尝。
顺安太妃因怕积食,不过略尝了半个便罢了;苏媺嫌它甜腻,曦华却是晚膳吃多了,看也没看一眼,一门心思都在斗兔子上。
“本宫听说,你母亲前段日子身上不好,现下可大安了?”
“劳太后记挂。家母原不过受了些寒气,以为将养几日便好,就有些大意了,谁料竟一发缠绵起来,我瞧着曦华前些日子也是如此。”
“秋季三月容平,一受凉便要反复。你们年纪轻轻的,哪里肯把这些保养之道放在心上!”
“到底是太妃有经验!都说一入秋,即便无病,也要无端消瘦几分,可您的气色倒越发好了。”
顺安太妃笑了笑,溶溶月色下,她洗尽铅华的容颜透着平和雍容:“你父亲身体可还康健?”
“家父也有了年纪,难免有些积年的老毛病,不过暇时加以保养,倒也没有大碍。”
“他是皇上的股肱之臣,一刻也离不得。”太妃亲手掰开一个雪峰蜜桔,递了半个给苏媺,口中徐徐道:“本宫听说,他在豫州做过刺史?那地方阴冷,朝廷派去的官儿十之四五都要落下寒病,不知你父亲如何?”
苏媺心中诧异:苏栯任豫州刺史乃南周朝的陈年旧事,已鲜少有人提起;何况顺安太妃自来安分从时,言语从不涉及官场之事。
她面上不动声色:“家父任职豫州时还年轻,且时日不长,当时家母寻访得一药浴方子,每日蒸骨浴身,以驱除寒气,十分有效。”
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