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君回雪扶着门框,假装自己站得稳:“我还能喝。”
很好,典型醉鬼语录。
茶白安静地站在两步开外。这是个得体的侍从,无事时好像从未存在,有事时好像从未离开。刚才他要去扶庄主,却被庄主嫌弃,只得不远不近跟着。
“爹好臭,我不要和你玩。”花谢谢皱眉,指挥道:“快去洗白白。”
“我也不和你玩。”君回雪一本正经:“我要和你娘玩。”
花不落不去管那一大一小,问茶白:“煮醒酒茶了吗?”
“已经煮了,但庄主非要来找你,说是你喝他才喝。”茶白答。
和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花不落只得交待他:“你看一下谢谢,我带他过去喝茶。”
君回雪眼睛发亮看着她:“我们去喝茶。”
“走罢。”
“好。”
两人一前一后,安安静静来到君回雪前院的书房。醒酒茶已摆在书桌边上,花不落试了一口,温度尚可。
把茶碗递过去:“味道挺好,喝吧。”
君回雪却不接:“喂我。”
“什么?”花不落听笑了:“你是花谢谢吗!”
“我不是花谢谢,我是君回雪。”他想了一想,嘴角含笑,软软看住她:“我是你夫君。”
定位一清晰,那牢牢束缚他多时的礼义廉耻就歇了假。他比她高出半个头,那柔软的目光自上而下罩住她,似织就一张名为“情意”的网。他的反应很慢,慢慢看她乌黑的发,如玉的额,闪光的眸,高挺的鼻,以及。
嫣红的唇。
一股干渴从心底升起,燥热从丹田窜向椎尾。君回雪无意识地吞咽,颈间微动,喉结上下位移。再度开口,已带上一丝喑哑:“姐姐,喂我。”
说不清为什么,花不落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若是平时,她大可把茶碗一放:“懒得伺候。”此时却只想快快让君回雪清醒些:“低头。”
君回雪乖乖低头,就着花不落的手,把醒酒茶喝个精光。
味道确实不坏,但干渴的感觉不减反增。他脑中软乎乎粘稠稠的,思考起来分外吃力,实在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最后认输般往前一载,将下巴搁在花不落肩上。
“姐姐,我难受。”
温热的气息隔着衣领浸润而来,弄得花不落半边身子发麻。她忙伸手去挡他的胸:“站好!”
她不动手还好,这一挡,君回雪不满意了,干脆双臂伸展,将她抱了个满怀,头在她脖颈间轻蹭,委屈道:“我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难受,不知道哪里难受,不知道怎么才能不难受。
君回雪身上的酒气将花不落包裹,熏得花不落脑中乱烘烘纷纭纭,竟似也要醉了。她定定心神,轻轻哄道:“好了,你喝醉了,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是吗?睡觉吗?”君回雪抬起头,茫茫然看向花不落,视线刚好落到她唇上,而“睡觉”两字,莫名带来一丝灵感。他眨眨眼,前一瞬还是孩童般纯洁,后一瞬却忽地幽深。
他张嘴,不由分说含住那两片红唇。如甘如霖,心底的焦燥当即去了一半。君回雪无意识地发出谓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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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落脑中“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不,是有什么苏醒了。那刻意压在心底的久远记忆,随着温软灼热的吮吸苏醒,迷乱、欢悦、羞愧、颠狂……
倾巢而出。
君回雪得寸而想进尺,红唇已不能让他满意,他伸出舌尖,想要顶撞进去。花不落猛地清醒过来,牙关紧闭,抬腿就是一撞。
君回雪吃痛,蹬蹬退了两步。他捂着肚子,下意识地喊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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