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设想过“真碰上了怎么办”。父女之间,该有的问题一直拦在那里。
如今一道浊泪,将她的防备打得落花流水。
她怔怔立在原地:“爹,对不起。”
花之望绷着脸:“哦。”回过神,强行挽尊:“我眼睛进沙子。”
“啊,对,我也是。”花不落转身:“我去问路。”
“去哪?”
这个问题很好,成功问住了花不落。她不放心受伤的花之望独自过夜,但要是让他和君回雪见面,所有事情立刻暴露。
她烦燥地抠了抠“桃夭”二字,自暴自弃般回答:“神剑门。”
“好端端去神剑门做什么?”花之望拒绝:“我和古长书不对付,不去。”
“我在纵天榜比赛呢。”花不落责怪他:“为了找你,我违规外出,太耽误事了。”
“不肖女。”提起这个花之望就来气:“若不是为你,我怎么会受伤?”
“若不是你被人抓住,我会去找你?”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操什么心?好好比赛才是你该做的事!”
得,父慈女孝烟消云散,互相伤害才是常态。
父女两并肩而行,你一句我一句颠三倒四毫无章法交流彼此近况,比如:你娘做了几十件新衣,你再不穿就成旧衣;比如:你外孙女聪慧无双,随你女儿;比如:你两个师弟成亲了,一个生小子一个生姑娘;比如:爹你是不是没想我,为何一根白头发都没见到;比如:自你走后家里的桃树不结果,今年摘花枝去卖;比如:我当猎人英明神武,威镇乡邻,回头给你送张厚狼皮……
就是都绝口不提花谢谢她爹。
花之望自觉要体谅女儿的难处,那渣男既不肯负责,我就养女儿一辈子,可不能再把她逼走了;花不落则烦恼两个爹见了面会不会当场押她拜堂成亲入洞房。
越是接近神剑门,花不落越是心慌。
她试着放慢脚步:“爹,要不,你还是在外面住个客栈?”
“怎么,不是你说外面不安全吗。”
“哈哈哈。”花不落讪讪地:“你不是不怕吗。”
“外孙女在等我,我怕了。”花之望反问:“你在怕什么?”
自家女儿自已知,花不落一路东拉西扯拖泥带水,先还当她体谅老爹受伤慢慢走,随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次数多了,花之望单方面确定此女有古怪。
“我有什么可怕的,手起刀落不过碗口大个疤。”花不落给自己壮胆,悄悄露点缝:“我现在寄人篱下,那人身份复杂,待会见着,你千万保持镇定,不要激动。”
花之望鼻子里哼出个“不屑一顾”,气定神闲:“就是天皇老子亲临,你爹也不会大惊小怪。”
花不落夸他:“大气!不愧是我爹!”趁他意志力薄弱:“还有绝对不可以逼我做任何事!”
花之望心情好:“当然。”
如此这般,花不落心中稍定。
偷摸出去,自然得偷摸回来。没有古长书亲自迎接也就罢了,竟还得走屋顶避守卫——架子极大的花大掌门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女儿,忍了。
轻飘飘落到瓦片上,悄无声息掠过几个院子,花不落发愁。出去的时候认方向,回来的时候得认院子。她和院子相见不过数日,互不熟识,黑麻麻一片根本不知谁是谁。
花不落:“……”。
大意了。
灰溜溜站定,略一扫视,只见不远处朦朦发光,屋顶竟有一人提着灯笼。来不及躲藏,便发现那人眉眼熟悉。
不正是渊澄山庄庄主大人君回雪?
他似有所感,朝花不落这边看来。理论上,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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