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笑着摇了摇头:“真不便说。”
罗纱嘟着嘴有些生气:“连我也不便说?”
见他不语,罗纱赌气的走了出去:“我去让厨房把菜都弄成辣的。”
齐司吃不得辣,每次她一生气就喜欢拿这个来威胁他,但每次都没忍心,也就只是嘴上说说。
屋里安静了,齐司躺了下来,忽觉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香囊,他拿着香囊发了会呆,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他想,安禾,真是个好名字。
七煞阁的地牢,甘玉禾已经很久没进来过了,但这股潮湿腐败的味道,她一直都记得,想起时便会作吐。
地牢的另一端不知道关着谁,传来了一阵嘶吼声,声音低沉且苍老。
她顿了顿,走在前面的月娇回头看了她一眼:“玉禾姑娘,还是走快几步吧,阁主还在刑房里等你呢。”
“是。”甘玉禾敛了神色,缓缓跟了上去。
她知道她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刑房里只有方慕离,阁主并不在。
另一端再度传来嘶吼声,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她微微抬眸,月娇表情平静,甘玉禾与方慕离默默对视了一眼,均是无言。
不到片刻,阁主便在日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自从与孟知然一战后,便受了重伤,一直在休养中。
甘玉禾抬头看着他,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依稀能看到他脖子上狰狞的伤痕,那是被大火烧伤的痕迹。
他气息有些不稳,人也显得虚弱了些。
杀了他。
脑中似乎有道声音在叫嚣着要杀了他,这或许是个很好的机会,但甘玉禾心里也清楚,若是真动了手,不管能不能杀了他,她跟方慕离都会是死路一条。
她不能让方慕离死。
纵然心思千转百回,面上始终是冷清模样,教人看不透心思。
阁主把鞭子递给月娇,看着他们道:“跪下。”
月娇下手狠,鞭子上的倒刺划破了衣裳,刮伤了皮肉,整整十五鞭,她跟方慕离愣是一声不出。
只有额头上的薄汗出卖了他们。
“你们是七煞阁里最优秀的杀手,从来都是规矩行事,为何这次如此莽撞?”
她知道他说的是他们私自救了齐司的事。
月娇在一旁说道:“你可知道那些人是我们的敌人?”
“他救过我,”甘玉禾依旧低着头,只是说话时忍不住疼痛微微喘着气,“在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
是齐司,让她没有在十三岁那年丧生,虽然说不上是好事一件,但这个恩还是要报的。
阁主伸出皱巴巴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你倒是恩怨必报,也算得上性情中人。”
粗糙的触感让她有些犯恶心。
他顿了顿,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那现在呢?”
她看着他笑了笑:“两清了。”
她欠齐司的一命之恩已经还清了,日后即便兵刃相见,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很好。”阁主总算满意了,松开了手,又转过头看向方慕离,“那些人是谁?”
他问的自然是那晚夜袭韦家的人,那并不是七煞阁的人,却借着七煞阁的名义杀人。
方慕离跟甘玉禾一开始便是收到了消息才到韦府前查看情况,倒是意料之外的救了齐司一命。
方慕离摇头:“没见到可疑的人进出韦家。”
阁主笑了:“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日明在一旁烧起了炉子,甘玉禾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总不会现在才想起烧个炉子取暖吧?
又见日明将铁块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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