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起案子真正的凶手，因为我，逍遥法外了五年，我帮助再多的人做再多善意的事都弥补不了我造的孽。”

    她的语气平平静静，目光和声音都没有起伏，虞洲听得心口一窒，“在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正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应欢，我没有立场劝你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立志成为一个新闻人的初衷，也不要因为你犯过的错就一举否定了你的努力，或许对于顾志一家没有意义，但对于那些因为你的报道受到过帮助的人，你后来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应欢抬起头看着他笑了，记不清有多久的时间，虞洲没有再这样同她说过话。应欢想到初到报社时，不知他身份，只当他和她一样是个新入职的实习生，有什么苦水都往他耳朵里倒，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听。

    她站起身，对虞洲说，“报社做任何决定我都接受，我今天有点儿累，先回家了。”

    虞洲目光闪烁两下，看着她拉开门走出去，终究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

    “头儿？怎么办？”小林看路清然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恨不能把他的手机屏幕盯出两个骷髅来，不安得问。

    “砰”一声，手机被路清然摔在桌子上，他像极了一头炸毛的狮子，插着腰，怒瞪着小林，“能怎么办？先联系网警把消息给封锁了，警局养你们这群人都是来充门面的吗？”

    虽然早就习惯了路清然一点就炸的性子，小林还是被吓了个哆嗦，赶紧缩着头去打电话了。

    徐卫目光从自己手机上移向路清然，冷静分析，“文章写得有理有据，而且大部分内容都属实，剩下的一部分还不能说是捏造，可能只是警局没能掌握到这条线索，看样子，不像是单纯的造谣。”

    路清然只觉得自己头痛得快炸了，光火得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我看倒像是故意针对无线那名大记者写的这篇文章，网警那里，你再去跟进一下，务必要查出写这篇文章的人，十有八九是那起案子的直接相关人。”

    “好。”

    徐卫得了指令正要转身又被路清然叫了回来，路清然看着他说，“你说，前面四个受害人死状都差不多，特征也相似，到了张春华这里怎么就不一样了呢？会不会，凶手不是一个人？”

    徐卫顺着他的话想了下，“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为什么要在杀人之后把舌头割下来，这一点就很反常了。”

    路清然身子往后倚，靠在背后的白墙上，摸着下巴说，“我有个猜想，当年顾志被定罪也是因为张春华嘴碎在那名记者面前说了些有的没的，凶手会不会是在惩罚她多嘴多舌的罪？”

    徐卫被他点醒了，也觉得有道理，“就算是这个动机，但是为什么呢？顾志同凶手无亲无故，凶手会为了他去杀人吗？”

    “无亲无故”，路清然默念着这四个字，忽然间醍醐灌顶，“如果有亲有故，还是血亲呢？”

    “什么？”

    似是找到了突破口，路清然急冲冲往档案室走，“我记得顾志有个儿子，老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次面都没露过，太不寻常了。你帮我去找找关于顾志儿子的资料，重点查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徐卫说，“网警那边我还没打电话。”

    这事儿也不能拖延，路清然没停下脚步，声音从老远传过来，“先给网警那边打电话，然后再去查顾志儿子的事儿。”

    ***

    应欢走出报社大楼，不知该去哪里，那个她和顾译共同生活过的房子如今成了她最大的梦魇，应欢一直在想，顾译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待在她身边的。

    和一个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人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每次看她被恶梦惊醒的时候，他是不是都会觉得很痛快也很解气？

    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