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秋华再难忍受被禁锢的滋味,搓了搓耳朵,走到摇情身旁,拉着她的手晃到:“情姐姐,我想吃桂花糕……”
“公子,你刚刚吃过糯米糕。”
“情姐姐,我想喝莲子银耳羹……”
“公子,你的甜枣汤还剩半碗。”
秋华:“……”
“公子,你要明了夫人的苦心……” 见摇情张嘴正要说教。
秋华便学着她的模样神清,清清嗓子,严肃接道:“公子,不如认真抄写,早日解禁才是正途。”
摇情被她逗的忍不住扑哧一声。
秋华连忙又道:“哎呀,好吧好吧。情姐姐,我知道你最是公正认真,我听你的便是。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站在这里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娘,甚是紧张,一紧张就频频出错。你看这巳时都快过了,抄了半晌才抄对了三五页,不如……”
“不如什么?”摇情看她可怜兮兮的,心道夫人对小姐的确过于严厉了些,虽是真当少爷在养着,但姑娘家总是娇弱些,动辄打骂,罚什么抄书,戒尺的,真要是打坏了,累着了可怎么得了。
“不如姐姐你站与门外,允我把门关上安静抄写如何?”
摇情虽有犹豫,但受不了秋华连哄带骗,又撒娇又装可怜的模样。鬼使神差的伸脚跨出了房门,站在门侧,叮嘱道:“公子,你可要认真抄写,否则又要受罚了。”
“好好好,好姐姐,你放心吧。”秋华冲他嘻嘻甜笑,忙把门关了,重新端坐在书案旁抄写起来,如此过了一刻。秋华冲阿果使了个眼色。
阿果授意,接过笔墨仿照她的字迹继续抄写,打眼一看竟然有九分相似。
秋华伸了个懒腰,心道终于可以溜出去了。随后打开后窗一个跳跃便不见了踪影。
她倒不怕被摇情探破,待发现了实情,生米已成熟饭,还不是得帮着一起瞒着。
白日里的秋家庭院,有着近似江南的婉约,又有北方的明媚,阳光透过窗格洒在地面上,案几上,茶席上,轻盈朦胧。颜错安静的坐在案旁,手持白子思索着一盘残局,好似难解,又好似思绪飘向了远方,久的时光仿若静止。忽然他侧了侧头,一线银光闪过,棋盘上赫然出现一枚银针,紧接着身着烟青长衫的秋华跨进门来。
“颜哥哥,你好厉害,我的流霜银针至今还没有失过手呢。”
说着毫不客气的坐到颜错的对面,看到颜错手边的残局,咦了一声。
“这是玄玄老人有名的古残局,十面埋伏。”
颜错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道:“不错,秋公子对此也有研究。”
“哦,哦,略懂略懂。”说笑着同样执起一白子,放了下去。
“如此这般,便可突破重围,迎来转机,颜哥哥,你说我下的好不好。”秋华左手支着脑袋,黑发顺着肩膀倾泻在胸前,跳脱中竟多了几分娇俏。
这般解棋之法,的确十分精妙,但颜错精通此道,早先已然破解,此次不过反复思量他途。
颜错看着她期待的模样,笑意微深:“确实如此,下的极妙。”
秋华得了他的认可,十分欢喜。平日里她鼓捣这些,甚少遇到与她探讨一二的。在她娘眼中,这算奇淫技巧,当然秋夫人眼里除了修习医道和剑术,其余行径均为歪门邪道。而秋墨云醉心医术,哪还有心思研究这些。什么阿果、阿桃,狐朋狗友,更别提了。
秋华自小天资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对这些极需记忆与缜密思维的事物十分有兴趣,一时间觉得遇到了毕生的知己,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滔滔不绝的讲起她的心得体会。时而侃侃而谈,时而抛出原先想不通的疑问,找颜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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