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柠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哎呦,这是,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李康见厅上刚才还委委屈屈,忽又剑拔弩张,如今竟又隐隐几分小儿女情态,“这倒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啊,此时夜深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是不是,您看是不是……要么,要么您带着二小姐回您殿里先安歇,明日有什么话再回?”
“李康。”裘凤游摆了摆手,“你先下去,把……把琳柠也送回去吧。”
胡琳柠被翠姜一吓,此时又听说表哥要把自己送回去,别的倒是尚可,爹娘交给自己的任务岂不是就泡汤了?!
“表哥……此时夜深了,走夜路琳柠害怕!”扭着裘凤城的袖口,琳柠晃着身子撒娇道。
“走夜路就怕了?那你夜里走过山路没有?身后还有一群人追你?追杀你?!”翠姜并不想针对这个小丫头,但是忽然觉得若能让她送个信儿,那是再好不过了!无论是送给胡成侯,还是送给胡贵妃,这场戏都算有对手了,不会被裘凤城按下去。
刚才姐姐归宁,房内无旁人时,拿出南红手串,说是皇帝要赏给翠离的,竟还有一串是送给自己的。谁人都能想到,这是极不妥当的送法,自己是东靖王爷的侍妾,若说皇帝赏赐东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惯理常法是需要自东靖王妃薄檀湖赏起,依次低等下去,甚至如自己这般侍妾身份没有赏赐都是正常的。如今这样的赏法,实在不该,说得严重些,大有轻辱东靖王之嫌。
翠姜也还记得母亲彼时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话——世上男子的心啊,得不到的总是好的。
翠姜不太明白母亲的意思,想想也便忽然明白了,裘凤城原来竟还念着自己。
“表哥,这个脏兮兮的丫头到底是谁?为什么自来就一直吓唬我?!她……她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吗?”胡琳柠的火气被翠姜勾了起来,“皇后娘娘这么知书达理,温雅娴静,妹妹怎么这样咄咄逼人,还说些奇怪的话?而且,她一点儿也不像皇后娘娘,这么丑!”
“哼!”翠姜一笑,“丑?丑得过杀人的武器吗?”从怀中掏出半截鞭子,翠姜双手高高举起,直举到裘凤城面前,“皇上,您可认得此物?”
胡琳柠躲在裘凤城的身后偷眼看了看,她不认得,但是她想记住,回去好和姐姐或者娘亲说,看了半天,只觉得是节破麻绳,没什么稀奇的。
裘凤城心下却是一惊!
翠姜自拿出鞭子,始终密切注视着裘凤城的表情,她从裘凤城送自己南红串子的举动判断,裘凤城他并没有主使胡成侯杀自己,也就是胡成侯要除掉自己的行为是自发的!
这就很好!翠姜想。
胡成侯陆路而行,动作慢于她和霍云一路,听闻午后才到端阳城外一百五十里虎亭驿站上落脚,只待明日朝起才会入城!
哼!人都未入城,心耳神思却已来了,女儿送进了宫,栽赃陷害的人送进了相府,看来这是蓄谋已久的,便是要将翠家一网打尽。
“这是……血涸枯鞭?!”裘凤城显然一惊不小,“难道……胡成侯想要杀人灭……”
“皇上!”翠姜直起腰,忽然正色打断了裘凤城的话:“此处不便,翠姜想与皇上单独叙话。”
心下一机灵,裘凤城忙住了口,他忽然明白了翠姜的意思!翠姜拦了他的话,拦了他险些说出的让人生疑的话,她在顾及着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安慰吗?
望着眼前脏兮兮却难掩光彩的翠姜,心中悸悸不已……裘凤城觉得口舌有些发干:“好,半个时辰后,你在皇后的偏殿紫衫馆等朕,只我们两个人。”裘凤城深凝剑眉,道。
“有什么话还是在此处说好!他胡成侯既然能做得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怕众人知晓吗?”翠忱本来温婉,此时已是努力说出狠话,望着翠姜,眼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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