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濑凉太聊的有点久,月森枝理不得不放弃了去三军训练场的计划,转头去了学校的大礼堂。
帝光有一大一小两个礼堂,一般晨会表彰会都用小礼堂,像是校园祭校庆这种允许外人进入的大型活动才会动用大礼堂。她也是头一次将要在大礼堂表演,办事向来追求稳妥的月森枝理第一时间决定先去踩个点熟悉熟悉。
空旷偌大的礼堂黑漆漆一片,只有舞台上打着暖色调的灯光,月森枝理换好了衣服,跪坐在在舞台中央,四下无人,抬眼便是一片黑暗,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眼睛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舞台消失不见,黑暗也被悉数吞没,雕廊画柱,罗扇香炉,女子长发逶迤,跪坐在铜镜前,正细细画眉。
侍女已经被她赶了出去,女子一袭红衣灼灼,脸却苍白无力。
那道宣布她归路的圣旨还扔在桌上,与它一道被送来的还有一条白绫,一杯毒酒。
听完旨意陪侍的侍女都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她却意外的平静下来,接了圣旨,草草打发宦官,又觉得哭声恼人,便又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其余人一并赶了出去。
望着镜中毫无血色的脸,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螺子黛。
本想着哪怕远赴黄泉,也要体面,可她又觉得倦了。
轻微的脚步声在此刻显得无比清晰,女子没回头,淡淡开口:“不是说了,这会儿不要来打扰我吗?”
身后那人闻言停止了动作,他就立于原地,却也没转身离开。
她察觉出来,觉得好笑,于是再度开了口,言语几分嘲讽:“还怕我逃了不成?我一介女流,手无寸铁,就算侥幸逃脱,在这乱世又能苟活几日?还不如就这样,还能留得一分体面。”
身后那人无声无息,还是不见动作。
向来温柔的女子此刻也不免生了恼意,她回过头去:“你……”
话刚开了个头,就被自己悉数吞了回去。
立于门外的人过于熟悉,他衣着光鲜,却面容憔悴,眼底似有万般情绪。
她愣了半晌,突然急急扭过头去,抓起螺子黛便往脸上涂。
可动作越来越慢,她看看只染了一点黑色的左眉,把手里的东西缓缓放下。
最终,她以袖掩面,低低的笑了出来。
太可笑了,她那结发同床的枕边人在皇权与红颜之间做了选择,亲口下了赐死的懿旨,她却在眼神交汇的瞬间担忧让他看见自己憔悴不堪的模样……
真是…好笑啊……
她笑够了,再度把头扭了过去,软声细语:“你来啦!”
身后神情痛苦的男人好像恍惚了一瞬。
她抿唇一笑,施施然起身,作了一揖:“此后山高路远,路程艰辛,玉环无法伴您左右,还望万分珍重,佑身安康……”
“玉环便在此地,为您送行。”
她直了身子,展开了双臂,女子长发如瀑,红衣似血,一张脸却素白,裸露的手足也素白,她摆袖起舞,裙摆旋转的瞬间,大团的牡丹围绕着她,绮丽而绚烂。
一曲终了,她再度行礼,此刻眼里却含了泪,端起那盏酒杯,她一字一顿,似笑似泣:“望陛下,盛世千古,百世安康!”
酒杯与红绸跌落在地时,月森枝理睁开了双眼。
她脑海中依旧回荡着最后那句话。
盛世千古,百世安康。
是渺渺的祝愿,也是恨绝的诅咒。
月森枝理有些迷茫着,抬头看天。
“嗷!要瞎了要瞎了!”
与头顶一排明亮的大灯对个正着,差点被闪瞎的沙雕嗷嚎着捂眼。
与此同时,耳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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