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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自航忍不住问道:“真要大比了?”言自师小声说道:“不是真的大比,蓬山剑门楚天刚要收四个徒弟,我们说着说着就说成大比了。”张自航心中一动,道:“你们在城外贴的喜报,就是说这事儿?”言自师答应一声,忽然打个哈欠,歪头睡去,片刻间鼾声即起。
张自航刚刚经历的一幕触目惊心,难以入睡,暗想:“怪不得这么多人到处找楚大侠拜师。原来他收徒这事儿,学宫已经四处吵得沸沸扬扬,泰山城人尽皆知。这可真是的,拜师就拜师,怎么就能拜出杀身之祸来?”一时间只觉得人生短暂而不可捉摸,又想起这几天所见所闻的种种怪事,各种人物在脑海中纷至踏来,终于渐渐迷糊,在同窗们的鼾声里睡着了。
张自航睡梦之中,忽然见到云舒一身浴血,轻飘飘来到一片大海之滨,腾风而起,往海天交接处飞去,张自航忍不住大叫:“云舒,别走!”哪知云舒转眼不见,只留下海天风高浪涌。张自航忽然一阵心痛难以抑制,想道:“我想陪她一起,照顾她、爱护她。可她不久就要回蓬山去了,我却要留在大海这边,又怎么能见到她?云舒说得没错,无‘缘’啊!”张自航想到这里,忽然想道:“我为什么不坐船出海去寻她?”又想:“三岛仙山,渺无踪迹,千百年来人称难寻,当年徐福东渡,便是一去不回。我又怎么找得到她?对啊!对啊!有办法啦!有办法啦!”
张自航想到这里,忽然间乐得一坐而起,醒了过来,正要想是什么方法时,忽然就听窗外“咦”的一声,一个黑影掠过窗纸,转眼消失,窗纸上却留下了一个清清楚楚的小洞来。张自航顿时惊得全身一个激灵,脑中清醒过来,翻身下床,快步追出屋子。
抬眼看,只见天色刚过破晓,朝阳赤红如丹,浮在一片乌云之上,远远鸡声啼叫,晨风送凉,精神顿时一震。这时只见一个白衣人蹿上房舍屋顶,飞一般往远处奔去,想来就是刚才在屋外偷窥之人。
张自航飞身抬手,搭上房檐,借力上房,往那白衣人追去,只见那人披一身白纱,在屋顶、墙头穿梭纵跃,身法轻盈,依稀是个少女,她转眼越过学宫正门旁的围墙,消失在学宫外的树林里。张自航忽然心神激荡,虽然隔得远了,瞧不清楚那少女身形,但不知怎么就认定她是云舒,一时间展开功法步,跨步飞奔,蹿墙跳瓦,终于砰的一声,跳到树林外。
这时忽听一声怒喝:“谁在那里上蹿下跳,成何体统?!过来!”张自航闻声一惊,听来正是穆孤城在学宫门口说话,急忙转向躬身、拱手致歉道:“首座师祖!我刚刚看到有人窥探学宫动静,追出来看,那人跑了。”穆孤城咳嗽一声,道:“是自航啊。我学宫又没有什么秘密,哪来的人窥探?今天有贵客驾临学宫,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陪我等着吧!”
张自航暗叫倒霉,答应一声,站到穆孤城身后,跟他一起迎客。只见穆孤城身着盛装,一头白发也梳得笔挺,身后吴卓义等人已经列队整齐,身后已经备下了一帮鼓乐,更有两排女弟子手持花束彩旗,排在入口两旁,何自芳便在其中,她看到张自航微微一笑、轻摇彩旗,张自航伸了伸舌头,算是招呼。
哪知众人这一站竟是直到日上三竿,学宫外还是一个人影也无,众人呆站久了,连林中松鼠也误以为无人,三五成群,在学宫外台阶上嬉戏起来。穆孤城一直站得笔挺,终于腰酸背痛,回身问道:“卓发,到底几时来?你说定没有?!”闫卓发站出来行礼道:“启禀首座,是今天没错,按约定时分,早该到了。”穆孤城疑惑道:“你确定?要不然你再去问问?”闫卓发忽然叫道:“来了!来了!师祖你看,那不是吗?”
众人齐探头望去,只见眼前山路上一只白羊拉车,缓缓步上山来,车上坐着一个少女赶车,正是云瑶。张自航忍不住惊叫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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