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眼前这个已经宠辱不惊、彻底变成了黑手党教父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你竟然感到了失落和难过。
“怎么了吗?”沢田纲吉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你的情绪,原本优雅稳重的脸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有些惊慌失措,他从沙发对面起身走过来,稍显无措地伸出手又僵在半空中,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样子。
“不、没事。”你也不知怎地,在他这些动作里竟然找到了一种安心感,你又喝了点水,抿紧嘴唇,有点不自然地说:“只是稍微觉得纲吉哥果然变了很多啊。”
“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啊。”沢田纲吉无奈地说,他用那种仿佛你还是当年住在他邻居家,需要他保护的邻家小妹妹一样的眼神看着你,“但是就算我变了,我也永远是你的纲吉哥,不是吗?”
你听到他这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又高兴得要命,可能是他那句话让你产生了一种安心感,你羞怯地笑了。
而这个时候,沢田纲吉却突然沉默了,他凝视着你,脸上没有太大表情,身上也无意识地散发出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场,你在沢田纲吉的面前仿佛变成了一只猎物,这让你有些害怕地缩了一下身体。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你的害怕,有些懊恼地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动作,对你露出了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
“抱歉,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这么说着的时候,眼神暗了一下。
你有点茫然,但也只是摇摇头,表示你并不在意。
沢田纲吉看见你的反应,莫名其妙地看起来有点失落。
你疑惑地看着他。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
最终,他叹了口气,再度摸了摸你的头。
“你果然长大了啊,沙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那里面所包含的复杂的感情让你有点无法理解。
“因为我现在都已经快成年了啊。”你不在意地说。
“啊啊,是啊,时间过得那么快,你也已经快成年了。”沢田纲吉温柔地说到,他望向你的眼神里有几近将你溺毙的爱怜与温柔。
“快点长大吧,我的小女孩。”
他轻声地叹息道。
···
那是——非常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琴酒才刚刚带着幼时的相良沙罗来到了宁静的并盛町,那个承载着沢田纲吉人生中最重要的记忆的家。
那时里包恩跟沢田纲吉说,隔壁来了个虽然不及他这个第一杀手但也很不错的雇佣兵杀手以及他的养女,用武力胁迫他过去隔壁和人家打招呼。
还青涩好骗的少年沢田纲吉尚且不知道自家的鬼畜教师早在琴酒搬来的第一天就和对方达成协议了,因而他还脑补了自己被雇佣兵杀手以各种方法弄死的血腥画面。
然而等他颤巍巍地按响门铃后,来开门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穿黑大衣、戴黑墨镜、拿着枪、一脸凶相的男人,而是一个还不到他腰处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大概八.九岁,更小或者更大一些,因为她看起来似乎是那种会在同龄人中更显瘦弱娇小的那一类型。
但这都不是沢田纲吉当时注意的地方,他那时候在意的是——女孩幽暗的眼神和面无表情的脸。
说实话,他被吓了一跳。
虽说学校里也有内向的孩子,但是像相良沙罗这种的还真的没有。不,那已经不单单是内向可以形容了。
凌乱的酒红色长发瀑布似的悬挂在腰间,与其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她那苍白得不自然的肌肤,房内明显没有开灯,身后的黑暗像是要把她拽进去一般,只有因微微打开的门而冲进去的光芒将她深陷黑暗的脸撒上了些许光。
虽然她看起来也不是个普通的小孩,但不管怎么样她看起来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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