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听立刻跪了下来,一边用力磕头一边说对不起。显然,日吉受伤这件事让他非常自责。
迹部给桦地使了个眼色,桦地将男人扶了起来。男人还激动着,连声说了几次感谢方才住嘴。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小心取出一个礼盒递给桦地,小声道:“这是出、出事前日吉给他表姑买的,说是新婚礼物。”
迹部望着那不算精致的礼盒目光复杂,最后轻声道:“谢谢,我们会替他转交的。”
桦地将男人送走了,并依迹部的意思给他换了份安稳的工作。
迹部将礼盒交给谦也时,谦也有些不敢相信。他接过礼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棕榈形状的胸针。不算贵重,估摸着是在商场里的饰品店买的。
“这个傻孩子......”谦也哽咽,他没想到日吉在那种地方还记着给他买礼物。
迹部顿了下转身离开,他不承认自己有些难过。
日吉连谦也的好都记着,却独独忘了他。
接下来几天日吉醒了又睡,情况渐渐稳定下来。但日吉拒绝说话,也拒绝迹部等人的探视。他只想见岳人和孩子,其他人只要一进病房他便立刻闭眼装睡。
谦也来了脾气,往病房一坐,掐着日吉大腿就嗔怪道:“日吉你这个坏孩子,快给我起来!”
“表姑?”日吉终于开口,声音仍十分虚弱。
谦也却开始捂着脸哭起来。
日吉:“表姑你哭什么,我听说你和白石表姑丈要复婚了,你应该开心才是。”
“我心里难受,日吉你以后不许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这是意外。”
“我知道。”
“他救了我,是我的朋友,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年迈的父母......”
“就这一次了。”
“好。”
谦也总算开心了起来,拉着日吉的小指打勾勾。
“日吉,谢谢你送我的胸针,我很喜欢。”
“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
迹部推门进来,谦也体贴地出去了,给母子俩单独留出空间。
“好点儿没?”迹部给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然后动作自然地给日吉掖被角。日吉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样的举动感到不解。
这不是他的错。
对于一个从未没感受过温柔与关怀的人,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让他忍不住多想。他会思考这个举动的缘由,预设对方有何目的,然后设想方法去应对,最后不动声色同对方周旋。
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谁也无法去指责对错。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向我服软?”迹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疏离之态,但语气软和了几分。他不可能一上来就改变自己的态度,他需要时间去真正地同日吉敞开心扉。
日吉闭上眼明显不欲多谈,都过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回到那一分那一秒,就连自己,都无法准确描述那时的痛苦绝望,或许还会轻描淡写说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记得吃着饭也忍不住流泪的自己。
人怕疼,所以会极力忘却疼痛。但人又爱自虐,所以总记得自己最凄惨的模样。所以他就算忘了那时的感受,也没法抹去印在脑子里那孤立无援的自己。
过去的日子无法重来,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迹部错过了他的成长,也错过了他最想得到母爱的那段时光。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了,给了他也不稀罕了。
“外公夸了你,说你对工作认真负责,不服输、不认命、肯吃苦,没有拿腔拿调地欺压人,是个踏实肯干的好孩子,颇有他当年的风范。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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