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汗颜,道:“容我找找,找找。”
司命装模作样的东敲敲,西看看,心里却在腹诽,如果早知道白泽把东西藏起来,他就不该来。白泽不想让人发现的东西,他怎么有可能找得到,说不定早就被他销毁了。不禁再一次感叹,今日自己着实不该一时糊涂来这十三重天。
白矖悠闲地坐在冰椅上,手肘支着头四处打量。不久前她在这里苏醒,并未仔细留意,可是如今,她越看,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的视线定在最里面那处冰墙上,良久,她起身,一步步走过去。
司命察觉她的异常,好奇的看着她。然后,他就看到白矖的身体直直穿透那堵冰墙,消失在自己眼前。
司命乐了,跟着她穿过去,道:“原来这堵冰墙只是个障眼法,我就知道白泽上神肯定不忍心销毁。”
眼前是一座冰雕,雕像上的女子,目光清冷,眉眼清淡,手握羽笛,衣带飘扬,傲然而立。
司命小心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白矖,轻声道:“若非用情至深,思念成海,断不会有这逼真的雕塑。”
这座冰雕处处用心,就连裙摆处的花纹,也跟白矖时常穿的衣裙分毫不差,若是换成她来雕刻,也不敢保证做到如此。
“司命。”过了许久,白矖开口,声音低低地,轻轻地:“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错了。”
司命幽幽叹了口气:“情爱之事本无所谓对错,只是你们都太过自负,又太不懂得珍惜。你们就是仗着神族的漫长时光,若是在人间,人世百年,岂容你们这样挥霍。”
司命说完这些话,有些忐忑看着白矖,刚刚一时没忍住,现在想想,他竟然敢指责白泽和白矖有恃无恐,放眼三界,也只有他这一个人敢直言进谏。
“他现在怎么样了?”白矖幽幽道。
司命一愣,他是真的不清楚这个“他”到底是哪个“他”,但是不管是哪个“他”,他都不能说。
“上神,您就不要为难小仙了。”
白矖似笑非笑道:“司命,你现在越发能耐了。”
司命抬眼看她,刚才的若有所思,沉闷不快已然不见,面前的白矖还是那个高傲张扬,风华无双的上神。
司命乐呵呵陪笑道:“这些事千万不能告诉白泽上神。”
白矖也就罢了,她的清冷,其实是散漫,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可白泽不一样,他看似朗月温润,但心底是冷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费心隐藏的东西因为他暴露在白矖面前……司命眼前浮现了白泽那无双雅致的姿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想说的也说了,想看的也看了,现在可以回你的千姻宫了吧。”白矖捏了个诀,冰雕重新被隐藏起来,她站在司命面前,定定看着他。
“小仙这就走。”司命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疑惑道:“上神何时离开这十三重天?”
白矖慢悠悠提醒:“司命,你莫不是忘了你这满头白发是从何而来?”
司命叹气:“都怪我天资聪颖,上神,你多保重。”
不得不承认,司命很了解她,白矖确实要离开十三重天去凡间一趟,不过她没有去寻白泽,而是去了七里香。
意外的,木屋内摆了三个木架,木架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酒坛,虽比不上别的酒馆,却也勉强可以称得上是“酒馆”了。
刚踏进小院,迎面扔出一坛酒,白矖轻飘飘躲过,酒坛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后,碎在地上,酒香四溢。
耳边传来韶颜不耐烦的声音:“今日不做生意,都滚。”
白矖挑眉,定睛看去,因韶颜背对着她,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倒是麒麟,常年带有三分笑意,三分和煦的脸上,此刻虽谈不上动怒,却也有一丝不快、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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