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声,“没骨气”
程理被她逗笑了,摇头说她这是迁怒。
梁华刚从外地回来,得知政府要拍卖剪子巷的时候险些气疯了。自2000年开始,地方物质文化遗产办公室先后两次向政府递交申遗请求,两次被驳回。其中2014年,为配合新城建设,城市规划局就有推翻剪子巷的打算。‘物遗’办公室不得不打出朱孝真的名号,煽动了一批老郓城人,迫使政府叫停旧城改造计划。剪子巷以及‘梅园’才算勉强保存下来。
没想到仅仅两年,卷土重来。一旦剪子巷拍卖成功,百年建筑被推翻那可是指日可待。梁华风尘仆仆的赶到市政府门口,被拦了下来。她气的直接坐到门前的水泥台阶上叫嚣“我要见文副市长,今天见不到,我就不走了”
梁仲儒此时正在社区的棋盘式里和人下棋,正下到关键时刻。接到秘书办的电话,没好气“忙呢”
那头有些哭笑不得,急忙道“梁老,我的梁爷爷哎。您可管管吧,梁主任现在就坐在政府门口,叫嚣着非要见文副市长,说是见不到人就不回家。您老行行好,快把人领回去吧,这影响实在是不好”
“让她闹”
梁老爷子盯着被将死的车,说是不管,可那短粗眉已经皱成了无数道川,最后大手一挥将棋盘打乱,嚷着“重来,再来一局”
此时的江渔正坐在河边钓鱼,天气很好,没有半丝风。今天穿了身纯白的运动装,头发利落的梳了马尾。额头饱满,阳光打在上面,白的发光。
江宝业依旧是亚麻灰褂子,脚上蹬了双胶皮底的鞋,脑袋上扣了顶编织草帽。鱼线放的很长,父女两谁也不说话,似是较着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水面一动。江渔猛地起竿,转了两圈摇柄,那头颤颤巍巍的露出巴掌大的一条鲫鱼。江渔泄了气,将鱼直接仍回河里。心有不甘。
江宝业像块风干了的石头,真正是不动如山。直到落日的余晖撒到他那只矮胖的小木桶上。桶里有水声哗啦的响,一尾黑头顶的鱼越出水面,撞在桶壁上咚的一声。
“太年轻”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谁,此时的江渔已经上了自己的车。河边的芦苇晃动着,不知名的鸟雀叽叽喳喳。一阵风过去,芦苇荡起一圈麦浪。许久,江面随着最后的光彩变的越来越沉,最后都隐在了暮色里。
“渔总,‘新亚’那边今晚在‘金海岸’那里宴请黄建新。”
江渔的车子正从郊区往市里跑,车上放了音乐,是首摇滚,谢天笑的‘冷血动物’。
“我在水里也上陆地,阳光照射着我没有意义。我在梦里,在你怀里,我在草里非常隐蔽。飘在水上一切正常,咀嚼着泥,我很忧伤。趴在树上,并不惊慌……总有一天都化作云烟,不可能再有人世间。瞪大这双眼睛看看月亮仍然高挂在云上,也飘在水里,飘在水上……”
车轮急速的转动,细小的沙砾被风卷着抽打着玻璃唰唰响。同向的车子被甩在后头,成了一个一个黑点。猩红的指甲敲击着方向盘,和着节奏打着拍子。“很长很长时间才会死亡,才会死亡。我一步一步走向明天,我一夜一夜的睡眠,我一句一句把话说完……”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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