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罪她。”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霍衣烟发现太子虽然年幼,但宫里诸多事情,他比谁都看得明白。
这或许就是张嬷嬷说得太子非同凡人的原因吧,那玄族人身上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否则也不会令大邺朝忌惮到灭其全族的地步。
可是,都说慧极必伤啊。
太子神情落寞,瘪着小嘴说道:“姐姐千万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他委屈巴巴地说着,可怜的模样让人十分心疼。
“是我不好,以后都不会了,姐姐会永远保护你的。”霍衣烟看得出他心里很害怕。
自从陈皇后故去以后,太子在人前一次都没有哭过,宫里多嘴多舌的宫女,难免私下议论这位太子殿下冷血无情。
但谁又看得见,小小的他躲在被窝里低声哭到睡着呢?
他是太子,即使小小年纪,也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晚间,月明星疏,长欢宫里廊下亮起数盏明灯,彻夜不灭。
霍衣烟知道太子心中害怕,便守着他到深夜,才放心地回自己的寝宫。
齐钧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们皆束手无策,后妃们忧心忡忡。
所有人都在害怕,害怕失而复得的恩宠和希望再度被摧毁。
月底,开始了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整座皇城都显得阴郁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玉隆殿内,只有薛信和杨公公两人守在殿门前。
而齐钧的寝殿内有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他神情冷漠地望着颤巍巍的齐钧,开口道:“皇上辜负了皇后的期望,浪费了她一番心血。”
玄族之血圣洁高贵,若想活命,就必须永远忠诚,怎能任他人玷污?
只是陈皇后因为太信任齐钧,并没有把这层关系告诉他,以至于他落得如此下场。
“是我对不起她……”齐钧悔不当初,眼泪汹涌而至。
男人对他的惺惺作态早已习以为常,嫌弃地撇过头去,一脸冷漠地说道:“奴会遵从公主之令,保护太子殿下,至于其他,还望皇上早做安排。”
齐钧知道,他终是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道道惊雷劈开了墨染的天空,齐钧突然传旨长欢宫,霍衣烟领着太子前去玉隆殿。
今日的玉隆殿里没有嫔妃,除了薛信和杨公公之外,还有一张霍衣烟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孔。
齐钧从床榻上坐起来,眼角似乎有些湿润,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来,安儿,过来。”齐钧声音有些哽咽,朝太子伸出手。
太子躲在霍衣烟跟前,犹豫许久才敢上前叫了声:“父皇。”
齐钧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酸楚,他疼爱的太子与他不亲近。
“安儿今日就留下陪父皇,可好?”太子即使心里觉得别扭,他面上还是极力保持孩童天真的笑脸。
“好好好……”齐钧把他搂在怀中,感动不已。
霍衣烟湿了眼眶,最终也没能说出阻止的话来。
“宜妃今日先回去吧,明日霍相进宫,你们父女好好说话。”齐钧朝她挥手说道。
霍衣烟便只能随着杨公公退下,不便久留。
第二天,太子并未回长欢宫,霍相一大早便被召进玉隆殿。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霍相从玉隆殿出来往长欢宫去了。
父女二人隔着一道牡丹屏风说着话,彼此恭敬而疏离。
“宜妃娘娘在宫里一切可好?家中琐事繁多,一直未能有机会长欢宫瞧瞧,还请娘娘勿怪。”霍相一番话说得客气有礼,却不亲近。
“多谢父亲大人关心,我在宫里一切都好。”霍衣烟倒显得轻松自在,忽然被霍家看重她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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