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着实难受,顾景阳看得蹙眉,见她似乎缓过那阵儿来了,又伸手过去搭脉,想一探究竟。
谢华琅哪里敢叫他诊脉,忙将手藏到袖中,顾景阳唯恐她是病了,哪里肯依从,少见的强硬起来,拉过她手,食指搭了上去。
谢华琅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想说什么,又给咽下去了,最后,就停在原地,有些担忧的等待他反应。
顾景阳伸手一探,神情登时难看起来,难以置信的看她一眼,吩咐左右道“你们退下。”
衡嘉跟随他多年,听出他语气中隐藏的怒意,有些不安,道“陛下”
顾景阳抬声道“退下”
衡嘉不敢再留,向二人施礼,协同其余内侍,匆忙退了出去。
谢华琅低着头,不敢做声,顾景阳见状,更确定自己诊断无误,忍住心中怒气,紧紧捏住她手腕,一字字道“枝枝,你有了身孕”
谢华琅咳了几下,小声道“好像是”
顾景阳面色铁青,喝道“谁的”
谢华琅小声道“当然是你的呀”
“胡说,”顾景阳怒道“朕何曾与你有过肌肤之亲”
谢华琅声音更小了“这个你没有,但那个你有啊。”
顾景阳被她噎了一下,半晌,才冷淡道“朕并不记得此事。”
谢华琅没法子,只能道“你不是说,那便是你的前生吗”
顾景阳咬牙道“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其实,你便是他,他便是你,”谢华琅试着解释“这是一场梦,只是你现在不记得了”
顾景阳冷笑道“枝枝,你这个谎编的真不怎么好。”
谢华琅听他语气坏得很,心里便没了底气,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心中一阵酸楚难过。
她低下头,低声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顾景阳脸色更坏了。
谢华琅没看见,顿了顿,方才低声道“要不然,陛下去寻些能人异士,看能不能送我回去吧。”
顾景阳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捏住她手腕,语气几乎是恶狠狠道“你又要走”
“你凶什么”
他难受,谢华琅心里如何不委屈,莫名其妙做了场梦,就要被人用这种带刺的眼神打量,好像是她红杏出墙,寻了奸夫一样。
“你不想要这孩子,我还不想叫他认你呢,”她气道“我们娘俩一块儿走,不叫你看见,岂不清净”
谢华琅不争气的掉了眼泪,自己伸手擦了,便要甩开他,往外走。
顾景阳拉住她手腕不放,硬是将人弄进寝室里了“暮色将起,你往哪儿去你哪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就出去找找路,”谢华琅气道“兴许就能回去了呢。”
顾景阳神情一变,声音微抬,道“枝枝,不许再说走”
谢华琅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别过身去,不看他了。
顾景阳静静立在床边,垂眼看着她,神情几变,如此过了许久,方才动了动嘴唇,轻不可闻道“不要走。”
“枝枝,”他的目光柔和起来,隐约中似乎带了些许恳求,试探着握住她手,又一次道“不要走。”
谢华琅心里气他,怨他,却也怜他,爱他,千般滋味在心头,看他一眼,又哽咽道“你不许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似的”
顾景阳道“好。”
他知晓她与那个自己孕有一双儿女,但知晓与见到,却是两回事,即便知道那是前世的自己,一时之间,也很难迈过那一关去。
又是许久过去,顾景阳定了心神,伸手到她仍旧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叹气道“朕会把他当成亲生骨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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