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步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张玉凉缓缓摇扇,露出赞许的笑容。
闻言,程澹好奇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第一个”张玉凉微微挑眉,好像他问了个有趣的问题,“第一个正是今日给我们上第二堂课的老师,剑宗二长老,修行界唯一一位将太上忘情心法修炼到观道境的剑仙。不过准确来说,他已跳出了心法桎梏,直取太上忘情道本源,本质上和太上忘情心法已经没什么关系。”
蜀山剑宗创宗至今只出过十余位剑仙,但以太上忘情之道成就剑仙修为的只有这位二长老一人。
程澹暗暗咋舌,对二长老钦佩不已。
能在灵气复苏之前就将一条断路走到此等境界,这人必定是有大毅力大决心之辈,不容小觑。果然无论哪个时代都不缺天才。
“不过”张玉凉话锋一转,又遗憾地叹息道“剑仙前辈之路,也只能止于剑仙之境,无法再冲击更高境界。他虽修为精深,却也做不到真正的太上忘情,他亦有执念缠身,难以放下。”
太上忘情的确不是断情绝爱,然而要求修行者全然不受感情影响,如此标准与断情绝爱也相去不远,甚至更加苛刻。断情绝爱只要求断绝,太上忘情却让人铭记而忘,连曾为神灵的张玉凉都做不到的事,凡人又如何能够达成
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圣人才可做到吧。
“我也有执念牵绊不可割舍,太上忘情道对我来说也是死路。”程澹微微一笑,淡然自曝心迹,“好在我不强求非要在修炼一途有何建树,可堪自保足矣。”
说这话时,他的身影沐浴在午后的暖阳下,身后却扯出长长的影子,宛如一段难以捉摸的过去,与他隔着亿万光年,又血肉相连,让他看上去极为遥远。
恍然一抹幻影。
张玉凉不知怎么,心里忽的一紧,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又在他疑惑地看过来时慌忙松开,若无其事地摇着扇子起身“该去上课了,走吧。”
说完便像落荒而逃似的往外走。
阙天音正好走出门口,见张玉凉心急火燎地走得飞快,不禁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程澹更奇怪地摇头“不知道啊。”
“啊”跟在阙天音身后出来的忘生禅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走错方向了,授课地点在飞雪台,不是早上的青鱼连云亭。”
“”
心慌意乱走错方向的后果,就是张玉凉在开课将近两刻钟后才姗姗来迟,不得不猫腰从众多弟子中间走过,轻手轻脚地溜到程澹身旁坐下。
“你们居然不提醒我”张玉凉向抿着嘴偷乐的三人投去幽怨的一眼。
程澹往他那边倾斜了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跑得太快了,没来得及。”
忘生禅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他们的解释,张玉凉只回应俩字“呵呵。”
在平生阁修行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安逸,既有离世独居的清净,又有结伴而行的热闹,每天还有很多瓜可吃,比在大城市里生活还有趣。
蜀山剑宗对外给人的感觉是个脾气高冷的大宗门,但门内弟子却个个平易近人,甚至还有不少沙雕逗比,更有一小撮人仿佛天生的戏精,没日没夜为自家师兄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程澹几人呆在平生阁便仿佛是进了一片一望无垠的瓜田的猹,每天都能吃到不同品种的瓜,有时一天还可以吃好几种瓜,多倍吃瓜,多倍快乐,修炼娱乐两不误。
当然,身为瓜田一员的他们偶尔也会一些瓜,不过和师兄弟师姐妹们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譬如隔壁六阙修罗场都快变成圆形的多角恋就是剑宗瓜田的传奇,连几位主事和师叔都吃得不亦乐乎的大瓜,他们那点儿小绯闻在这颗惊世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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