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7章 一七〇(第1/3页)  窄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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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宝绽松开他“不许瞎说,”他声音轻,语气却重,“如意洲是大伙的。”

    应笑侬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只是咕哝“仗着比我大两岁,成天教训我,我还指着这张脸吃饭呢”

    宝绽瞥他一眼“你在台上凭的是嗓子,不是脸。”

    应笑侬不吱声,把箱子里的零碎东西拿出来,重重搁在地上,宝绽叹了口气“放心,我都二十八了,不会干傻事。”

    应笑侬撇嘴“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他是说他飞蛾扑火,头破血流也要撑起如意洲。

    “对了,今天有人夸我年轻了。”

    应笑侬把东西拾掇好,擦擦手“谁这么不开眼”

    宝绽递水给他“邻居大哥。”

    “他那是不了解你,”应笑侬瞧见他手上的银镯子,“你呀,台上台下是两个人。”

    台下像鹤,到台上就成了虎,一亮嗓响遏行云,一转睛睥睨千军。

    “认识你七年了,”应笑侬伸小指勾住那段银弧,“这镯子都小了。”

    是呀,七年了,宝绽和他认识那年二十一,上大三,是在唱旦角的龚奶奶家里,他替时阔亭去借琴。

    时阔亭是时老爷子的独子,可天生不是唱须生的料,开蒙学小生,后来改操琴,从宝绽唱戏的第一天起,就给他当琴师。

    龚奶奶的琴很有名,据说经了三代人的手,弓子上都绕着魂,宝绽想去借来,给时阔亭打一把一样的。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三,学校下午没课,刚进龚奶奶家的楼栋,就听见楼上有金玉声二十年抛甲胄未临战阵,难道说我无有为国为民一片忠心

    是穆桂英挂帅“一家人闻边报雄心振奋”一折,说的是北宋年间,杨家将为国伤亡惨重,佘太君率后人回乡归隐,二十年后,西夏犯境,穆桂英以大局为重,擎帅印再度出征的故事。

    一段西皮散板,重处捶人的心,轻处拿人的神,水灵灵绵密密一把好嗓子,缠在人耳鬓间,唱进人心坎里。

    敲了门,龚奶奶给开的,龚爷爷逆光坐在客厅沙发上,膝上就是那只老胡琴,厅当间站着一个十八九的男孩,一头略长的黑发,眉目像拿漆笔点过,樱桃口尖下颌,活脱脱一个穆桂英从画儿里走出来。

    他身段笔直,左手端在胸前,作担帅印的样子,正唱到快板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

    腔是腔板是板,字字珠玑,如一把磨得飞快的刀赫然从耳际划过,留下的是英气,还透着丝丝的甜。

    那人眼神一转,龙睛凤目对着宝绽,接着唱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番邦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

    一个气口,宝绽随之屏息。

    那人脸上微带着笑意,袅娜地唱“百万的兵”

    “好”宝绽拍掌叫了个好,龚爷爷的胡琴罢了,笑呵呵站起来“宝绽来啦,喏,琴给你。”

    宝绽要接,一只手从当间拦住“慢着,”应笑侬回头叫龚奶奶,“老师,这琴为什么给他”

    他叫“老师”,而不是“师傅”,看来只是临时学艺的,“琴我借两天,”宝绽微笑,“用完就还。”

    应笑侬一双骄矜的眼,上下把他看看,松了手,“你也是老师的学生”他瞧见宝绽左手戴的银镯子,“学多久了”

    他这么问,是把宝绽错当成了青衣。

    “我是老生,”宝绽把琴套在袋子里,小心收好,“最开始也学过青衣,一撂下就再没动过这一门。”

    “哦,”应笑侬一听不是一个行当,浑身那股攀比的劲头去了不少,“看你的模样,我以为不是青衣就是花旦呢。”

    宝绽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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