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结交,比如说太白,就可以和他相处的很好。但你不行,知退,你跟太白不一样。”
白行简抿唇问道:“为什么?”
白居易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在和唐寅相处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让我猜猜,是不是觉得他挺可怜的,希望能帮他过上更好的生活?”
白行简点点头:“是。他虽然从来不跟我提自己的境况,但我还是有所了解的。青年时好友和父母妻妹相继去世,之后又在宦官之乱里受到牵连,终生不得再入科场考试,回乡后又被弟弟要求分家……虽然我没见过他以前的模样,但我想肯定不是现在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作为朋友,想要帮他一把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居易叹道:“是很正常,但如果这件事是由你来做,那就不对了。知退,你以为你在别人的心中是一副怎样的形象?不过是个出身于书香门第,家境优渥的小少爷罢了。”
他看着白行简有些不服气的样子,紧接着道:“你先别忙着反驳我。知退,你还未及冠,说句直接一点的话,你身上的所有光环都来自于我和父辈们的成就。也因此,你觉得你对唐寅是友人之间的互助,但恐怕在他看来,是你对他的施舍吧。”
“……我才没有!”
白居易看着他道:“换位思考,知退。如果你身处于他的立场上,你还会怎么觉得吗?”
“我……”
见少年无言以对,白居易叹息一声:“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唐寅他身上确有可圈可点之处,在这里我要为之前说的那些话道歉。不过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会在我出面阻拦之后明白什么选择才是对你更好的。更何况……”
青年伸手摸了摸自家小弟的头:“再落魄,他也还是个文人。只要是文人,就会有风骨。他可能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但不食嗟来之食,是底线。”
白行简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哥哥他说的是对的,他低落的想。
所以……是我错了吗?
沉默许久之后,少年低低的问兄长:“哥,你刚刚说人一辈子谁没交过几个这样的朋友,那你也有吗?”
白居易微微一愣。
他想了想道:“我的朋友不少,但像这种的倒还真没有。我比较喜欢及时止损——知退,这一点你可得跟我好好学学。”
“……所以,真没有?”
白居易摇摇头:“真没有。不过……”
少年顿时兴奋起来了:“不过什么?哥,你快说啊!”
白居易笑了笑:“不过刻骨铭心的,倒是有一位。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当时我们的关系好到差一点儿我就跟他结拜了。正好那会儿长安城里流行这个呢。”
白行简微微睁大了眼睛:“有这回事?那我怎么不知道?”
白居易淡淡道:“那时候你还小,估计不记得了。等你长大了,他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闻言,少年眼中的兴奋之情顿时暗淡了下来。
“……是吗,那确实是很刻骨铭心了。”
但也许是因为时光冲淡了友人逝去的悲伤,青年在提起这一切时的表情看上去倒是很平淡。他拍拍少年的肩膀,微笑道:“但他却在离去之前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以前我不和你讲,是因为觉得你还无法理解。但经过这么一遭,知退,你也该明白了。”
他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父亲给我们起名为居易行简吗?”
白行简想了想道:“不就是字面意思吗?很一目了然啊。”
“没错,是很简单,乃至于一目了然。”白居易道,“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件事,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之中,却还有太多太多人无法实现,更不用提整个大唐了。”
“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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