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天寒地冻,或许是因为受宠若惊,沈卿声音颤抖道:“你、你便是……”
身着白袍的公子轻轻一笑,淡淡道:“这里是宋国,本王是世子容玄。”
“世子……容玄?”沈卿竟是知道他的,她曾听闻宋国世子多谋善断义薄云天,原来就是他——此刻长身玉立在她跟前的贵公子。
“嗯。”容玄没有多说什么,稍稍应了一声。
沈卿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外界帝王提及宋国的君王其实都是敬佩不已。宋国之君虽后宫瑰丽数万,可真正沾惹上的屈指可数,是以至今膝下仅仅只有三个皇子。
据说大皇子容溯心术不正,极易听信奸臣谗言;相传二皇子容玄姿容绝世,且文韬武略;三皇子容悠尚且天真懵懂,却极其多愁善感。
沈卿凝视容玄良久后,扯起他的衣服道:“跟其他皇子相比,你的穿着算是简朴至极了,怎么顶风冒雪出门也不带一个暖炉呢?”
“因为我用不了暖炉,包括很多东西……都用不了。”容玄低眼望着不远处的地面,目光深沉,像是糅合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变得万分复杂。
“怎么会,难道是以前受过伤生过病所以体寒,容玄?”
他莫非,以前受过伤。
“算是吧。”他微微一笑,回答得很随意。
却又暗自觉得这丫头确实有点意思,平日里除了宫外一些信口雌黄的人会在酒酣时大胆扬言一番,宫中没有谁还会直呼他的名。若真得此人,届时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
那么现在面前这丫头在此口出狂言,是天性放荡不羁,亦或根本就不知宫中的规矩?
陈王占据昭康一带不小的疆土,却花天酒地浑浑噩噩终日。由是而观,沈卿对于宫中之事一无所知也自然不足为怪。
沈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依旧对着他单纯的笑。
是年初逢,霜花相随,飞雪作陪。广袤的长空万里无云,恰如山沟里汩汩泉水倾泻,映得这湛蓝天际一派深沉,反更见清丽辽阔。
翌日清晨,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悄然爬上山头,沈卿睁开眼睛从床塌上一跃而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眼珠子咕噜一转,发现空荡荡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容玄——他大抵已是离开了。
这里即是沈卿在宫中的住所,里面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张雕花繁杂的桃木桌,两把无甚特别的檀木椅,贴着墙角放置的一张床,一个烛台,还有几只白瓷烧制成的琉璃茶具。
拉开窗纱,几丝微光射入房里。冬日的太阳,金光灿灿的仍不带丝毫温度。
沈卿刚一跳下床,就冷得抱作一团,只得蹑手蹑脚爬了回去,躲进棉被里只露出个头。甚至干脆连头都不露,索性饺子似的包进棉被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是什么时辰,沈卿突然听见门外传进来一阵阵喧哗声,下意识警醒起来。
门外此刻恰似一滩浑水,嘈杂纷乱,雀喧鸠聚。
听这架势,似乎来的人还不少。沈卿却晓得肯定不会是那些有身份有权势的公子。因为凡是肚子里有些笔墨的,断然不会此般无礼的在别人门外叫嚣。
“你确定那个陈国来的灾星在这里面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显得格外清亮,率先扎进了沈卿的耳朵里。
陈国来的灾星,指她么?
沈卿感到情况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数倍,她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于是继续躲在被褥里窃听外面的情形。
只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回答道:“应该没错,奴婢方才找遍了宫中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没有什么线索。再说她昨日是被殿下带走的,就只有可能在这里了。”
自称为“奴婢”,沈卿猜测这应该只是一个无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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