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姜杞草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寂静,紧接着朝坐上的梁大夫福了福,声音平和温润,;梁大夫,云凛府除去慈仁堂外,共三家医馆,少夫人派我们挨家挨户地送名帖,目的就是请各位聚在一起研讨医术。
;不瞒您说,才刚我们已经去过一笑堂和益康堂了。
话说至此,后头的话梁大夫也已猜到,了然于胸,淡淡扫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沈云云,径自说道:;白天既已见过了,又为何还敢上我这梁府来?
这话自是冲着沈云云的,今日梁大夫去时,病人众多,姜杞草和叶桑忙着诊脉治病,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方才沈云云也同她大略说了事情经过,因此这会儿姜杞草心中有些不安,不知这梁大夫是否要借机发难。
听着问,沈云云略一迟疑,很快半带轻笑道:;早有耳闻梁大夫善名,很是钦佩。只一桩,我们随着少夫人才来云凛府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也未曾有缘见过您一面,是以今儿在慈仁堂才未能认出。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抬眸打量着人的神色,兀自继续说着,;梁大夫盛名在外,中举不入仕途,家富银财却从未行过不义之事,反而怜悯苍生穷苦,我听说在蓝仁堂抓药治病,药钱一律减半,如此心怀百姓之人,又怎会将苍生之事弃于不顾?
这话不管是恭维还是如何,梁大夫都很是受用,那副面孔也不似方才那样板正,脸上有了点儿笑意。
听她最后一句说什么苍生之事,又想起方才门子来报的话,梁大夫眼中精光一轮,起了些许兴致,;你倒是说说,你们家主子叫老夫和另两位同仁过去,是为着什么苍生大事。
既问了,便是还有希望,沈云云眼睛一亮,忙细细说道:;初来北地,便感觉到了边境之地非同寻常的苦寒。梁大夫通晓医理,自然也明白在这种环境下,百姓之间进行防疫是何等要紧的事,我们少夫人正是为着这一遭,想请几位大夫明日午时同往慈仁堂共商此事。
几句话说清楚了事由,沈云云垂手站在原地,细致观察着梁大夫的神情,只见他神色变了又变,还隐隐带了几分惊讶。
这么一番话下来,梁大夫不由得捋了捋胡须,半眯着眼睛,盯着沈云云看了许久,又转而去看旁边的姜杞草,在脑海中搜寻一番,认出来她就是慈仁堂的坐堂之一。
;每逢灾年,必有大疫,更何况是这地方。
梁大夫肯定了一句,可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站在前头的两人心下一顿,;防疫之事自是重中之重,这道理你们明白,老夫自然晓得,只是边境之地本就物资紧张,百姓穷困,人数又太多,老夫不是没有向官府提起过此事,可这么多年来,官老爷从来都是敷衍几句。
见他松了口,这些事情倒都是小事了,姜杞草和沈云云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许多。
说到痛心处,梁大夫已经不再去看她们两个,只是不住地叹着气。
姜杞草适时上前两小步,端视着他,神情认真而笃定,;若是官府那边有办法解决,梁大夫可愿带着其他两位大夫与我们少夫人共研医术?
;你们能解决?
梁大夫先是一笑,显然对姜杞草的话并不相信,随即语气有些冷厉,;在朝为官的这些人,说是父母官,实际上心里头哪里装有百姓,装的不过都是自己的锦绣前程和大把的银子罢了。
瞧着方才还和和气气的梁大夫忽然横眉冷眼的,姜杞草和沈云云面面相觑,心下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
沉默半晌,还是坐着的梁大夫先开了口,却是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
姜杞草和沈云云从层层思绪中抬头,心情有些沉重,刚要说话,梁大夫却再次摇了摇头去,;女子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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