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等对方熄了火,他才把眼睛睁开。
对方没下车,两条笔直的长腿点着地,抬头扫了一眼围观群众,拣着重点喊了一声:“春生?”
声音有点耳熟,白路舟一时没想起在哪儿听过。
春生满心欢喜地回应:“姐,我在这儿!我暂时没事儿!”
春见下车,边走边问:“你剐了哪辆车?”
毕竟院子里停的那些,随便一辆她都感觉自己赔不起。
春生站起来,脸上挂了点彩,不过不严重,他指着吧门口的法拉利:“那辆。”
春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立刻打开手机查了那辆车的报价,也不知道查得准还是不准,但不管准不准,她都确定自己赔不起。
“请问,你们谁是车主?”春见问。
何止搡了搡白路舟:“人家问你话呢!你缩着不出去干吗呢?”
他不是缩着不出去,而是从春见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突然觉得跟一个女人对峙有失体面,之前的等待已然成了笑话,他不想继续掉价下去。
计上心来,他把何止往前一推:“他,他是车主。”
众人一愣,没弄懂白公子这拨是什么意思,但白公子高兴就好,白公子说的都对,于是大家在何止一脸蒙的情况下纷纷附和:“对对对,他就是车主。”
春见迎着暖黄的光朝何止走过来,她中等偏上的个头、轮廓单薄。她取下头盔,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年轻,五官鲜明,鼻翼右侧有颗褐色的小痣很有特点。
真的有点面熟。白路舟心里一跳。
头发被风吹得糊在脸上,她直直看向何止,目光沉静,却有种不容忽视的正义和神圣。
明明她才是理亏方,不知道为什么,白路舟总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看着她慢慢走近,何止更是腿一软差点就给她跪了。
“你叫什么名字?”春见站定后仰着头,目光掠过何止问白路舟。
白路舟眉头一皱,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女人,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他反手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春见点头:“对。”
白路舟回过神来,指着何止说:“他是车主,你问我干什么?虽然我长得是比较帅……”
春见没眼瞅他:“第一,你前面这位先生和那辆车的气质明显不一致;第二,车钥匙在你手上,眼不瞎的都看得出来;第三,按照人际关系中心论的说法来分析,你的站位居C位,围着你的人脚尖方向也是偏向于你。所以我猜测,你才是这个剐车事件的受害者。”
“你也知道我是受害者?”白路舟瞬间开始秀智商,“知道我是受害者,还问我叫什么名字,你搞得像人口普查一样,来头很大吗?”
“那么,你是车主了。”确认之后,春见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爷是建京白路舟!”也不知道是叫对方的气势给糊弄住了,还是心底就想告诉她,白路舟很大爷地说出自己的名号,但说了之后又有点不甘心,“你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莫非是对我有所企图?你一个女孩子……”害不害臊。
“不是,”春见打断他,“我问你名字是想告诉你,那车我赔不起。”
什么?
赔不起还这么嚣张?
白路舟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赔不起你还问我名字?逗我玩儿呢?”
春见摇头,非常真诚地说:“白先生,我问你名字,只是想给你个建议。车被剐了你生气是应该的,但修车的钱超出了我能赔偿的范围,我不是个喜欢逞能的人,做不到的事绝不往身上揽。所以为减轻你心理上的不适,我认为你不如把他打一顿,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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