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不过是客气的场面话,陈应海哪里敢不送他出大门,忙道荣幸之致。
程明宣也没再说什么,大步就朝大门走去,身后的人立即簇拥跟上去。
顾彦宜依旧没转头看程明宣。
潘文谋以为他是怯场了,不敢目视朝廷正二品的大员,遂嘿了一声,笑道:“那天我看老弟怼得知府老爷话都说不顺了,怎么如今竟不敢看那姓程的?”
顾彦宜只是笑笑没说话。
半盏茶的功夫,陈应海去而复返。
潘文谋迎上前,问他:“大哥,程明宣找你说什么事,怎么跟九边扯上关系了?”
陈应海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误的事,怎么偏偏就遇到上了云南铜船队,那九千石粮食可是要给九边军储备的冬粮,船都误了,程明宣能不着急?!朝廷要是问责下来,首当其冲就是你!”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潘文谋就来气:“大哥,那明明是铜船的错。”
半个月前,他带船队运粮北上,漕船刚出永济河口进入里运河,就遇到云南运往北直隶的铜船。当时,他们的漕船已经下了桅杆减速,又尽量靠左驶入里运河了,但押运铜船是个极苦的差使,因此铜船上的水手,在行船时都持放任的态度,那铜船直直就撞了过来,直接掀沉了他们五艘中型漕船,船上所载五千石粮食顷刻沉入江底。
单是米粮的就值近十万两白银,更不论五条漕船二十多万两的损失。
漕船在他手里损失的,他还可能被判重罪!
漕帮自行船以来,就没少吃铜船的亏,但这次损失巨大,不是他潘文谋个人,或者他的分舵、甚至是整个漕帮能承受得了的。
他当时抱着侥幸心理,当即就在出事地所辖县衙报官,跟铜船帮打起了官司。
判决当天就下来了,与过往却并无不同:铜船无过,漕帮免罪。
县衙都判了,他当时就是想上告也不过是做无事功而已。因铜船船身重,吃水深,不易控制,运道中都形成惯例了,只有别的船让铜船,铜船无法让别的船,别的船自己不小心,撞沉了只能自认倒霉。
“你也别全怪别人,入里运河前怎么就不知道要派小船前面探路,等铜船队过了再走。”陈应海见潘文谋要发火的样子,就适时地冷哼了一声,“也算你好运,遇上贵人了。”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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