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应该回来了。”
穆柳认真听着宋清说话,看着她眼中蓄满眼泪,再擦干眼泪,再蓄满眼泪,再擦干眼泪,心中想到,这世界还真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人人都陷在自己的迷宫之中。
“谢谢你,小柳,听我絮絮叨叨说这么多。”宋清用这句话结束了话题。穆柳以为宋清是在送客,之后才明白过来,宋清这次来最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叙旧,是是想和穆柳一起见心理医生。穆柳还从来没有见过秦子阳的心理医生,她自然也不会告诉宋清,她和秦子阳就是因为心理医生的事彻底一拍两散。之前,秦子阳和心理医生总约在一三五见面,穆柳上班,总遇不见。所以当心理医生来的时候,穆柳大吃了一惊,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头,穆柳才想起来,秦子阳说过心理医生是个老外,交流全靠翻译软件,她那日太激动,秦子阳说的好多话只是随意听着,这时才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所谓的心理专家,哪里有过什么实质的作用,只是和秦子阳喝喝咖啡聊聊天的关系。
趁宋清与老外全程英文沟通的时候,穆柳一遍遍地替秦子阳感到悲哀,这应该也是母亲的安排吧!却连个不都不会说。就算宋清说,两人通过翻译软件沟通,可翻译软件关于七拐八扭的英语名词,怎么能有贴合的表达,这样的心理医生,秦子阳自己原本就不想被治愈吧!穆柳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蚂蚁,四处爬,然后在不注意间就轻轻叮上一口。穆柳难受的喘不过来气,就一个人去了画室。她站在阳台,刚开始视线什么都看不到,才下午的光景,还没有壮丽的夕阳和色彩红艳的云霞。后来把目光放低,看到船桥上熙熙攘攘的游客,他们作为是南河桥上的一道固定风景,永远有那么多的人比肩接踵,举着长枪短炮地拍照,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尽管天气很冷,他们却依旧很快乐,正如快乐的昨天和快乐前天一样。在那座桥上,永远会有人一脸惊喜,好像才发现这个世界如此美好,而忘了这世间还有死亡一样。
穆柳觉得奇怪,以往从未注意过事情,今天看来,仿佛都有放大效果。她记起来了,以前精力都在秦子阳身上,总是抓着他的画布,看看他又画什么了,然后和外面的景色比对。对穆柳来说,外面景色本身没有意义,只有当它们被放进秦子阳的画框才有了意义。
她记得那些画,那些后来无外乎都被丢进垃圾桶里的画,她记得夕阳怎样在南河里投下长长的倒影,秦子阳总说,大自然才是最伟大的艺术家。可穆柳只为这个叫秦子阳的艺术家痴迷。有时候秦子阳也会说一些奇怪的话,秦子阳常说自杀。自杀。穆柳因为太常听到这个词,已经免疫,那个词就像秦子阳的研究课题,你每次听,都以为他只是说着玩而已。因为他的表情总是天真无邪,就像在说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如果你严肃以对,就会显得自己很蠢一样。最初穆柳听到那个词总是逃避。学会转移话题,说一些场面下的感叹词,像是一种逃避机制,一种认知反应,她会突然开始夸宋清,即使不在国内,依然能选这样一处视线开阔不受阻挡的好户型,实在是难得。后来穆柳才知道,要在这样一个楼盘谋得一个位置,光有运气是远远不够的。水上威尼斯花园的每一户都是难得,而宋清已经离开南市多年,却一样在这热闹的竞争中为自己的孩子某一处心仪的房产,可想她离开南市前,曾经是怎样的显赫,又有着怎么复杂的人际脉络。
秦子阳会不会是在献祭,献祭给说了那么多遍的词语。穆柳后知后觉想到,如果当初她把情况都告诉心理医生,没准能学一些对秦子阳有用的话术,阻止这场预谋已久的死亡。
穆柳看着远方,直到眼前都变成了虚光,才觉得无趣,就坐在了地上翻起了垃圾桶。那是过去养成的习惯,秦子阳总是画完就丢,有时候穆柳心情好,就会在垃圾桶里挑挑拣拣,找了自己喜欢的画收藏在房间里。这会翻着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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