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验证海棠心里的猜测，三箭离弦而出，快得如流星似闪电。

    三箭再次射中了靶子，连箭靶子都因为这三箭的冲力微微震动了起来。

    等等！海棠看着箭靶子上完美地连成了一线的六道羽箭，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圆形。

    难道说，姑娘之前的几箭没射中靶心，不是因为她射不中，而是她故意没射中，她是想把这六支箭连成一线？

    这……这怎么可能呢？！

    “好箭法！”

    后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伴着热烈的掌声。

    海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校场的入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三十来岁、着天师青锦袍的俊逸男子，正是永昌侯凤凌。

    凤凌的身旁还有一个十来岁、相貌俊俏的少年，少年着宝蓝色云纹骑装，窄袖，修身，腰系绣着鲤鱼纹的锦带，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地以宝蓝色丝带绾在脑后，皮肤白皙，面容秀雅，步履间文雅大方，又带着一分英气。

    正是永昌侯府的大少爷凤烨，也是凤千尘同父同母的弟弟。

    “侯……侯爷，大少爷。”海棠结结巴巴地给凤凌和凤烨行了礼。

    凤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凤千尘的身旁，难掩惊讶地看着前方箭靶上连成一线的六支羽箭。

    “千尘，你怎么忽然想学弓射了？”凤凌挑了挑眉，看着身旁蒙着一方面纱的凤千尘，眼神中多了一抹审视。

    虽然平日里他们父女之间除了日常的请安，很少有交流的机会，但是他也大致他这个庶出的二女儿性子一向软和，喜静不喜动，她的弓射到底是谁教的，怎么会这么出色？！

    他的几个儿子中包括凤烨在内怕是也没人能做到百步外同时射三箭，还箭箭正中目标。

    凤烨也是看着前方的箭靶子，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难掩惊讶之色。

    凤千尘把弓箭递给了海棠，对着凤凌福了福：“父亲。”

    她理所当然地回道：“父亲，我本来就会弓射啊。”永昌侯府的姑娘们可是个个都学过弓射的。

    凤凌怔了怔，抿了抿薄唇，幽暗的眼神中染上了一抹不悦，斥道：“会弓射和擅弓射是两回事。”

    “你一个姑娘家，应该多花些时间在琴棋书画和女红上。”

    “女子的体格与力气在先天上就弱于男儿，便是你再精通弓射，又如何？难道你想去战场不成？！”

    说话间，凤凌的脸色沉了下来，仿佛乌云笼罩般，连着周围的空气也冷了下来，仿佛霎时从阳春进入了寒秋。

    海棠惶恐地垂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凤凌逼人的眼神下，凤千尘还是从容不迫，仿若一丛挺拔的青竹般，任那秋风寒霜，自有它的清风傲骨。

    “父亲，”凤千尘笑语盈盈地歪着螓首看着凤凌，“我以前去族里学家训时，族中长辈与我们说过不少凤氏英烈的故事，让我神往不已。”

    凤家在大祁朝已屹立百年，这些年渐渐式微。

    但在过去百余年，凤家也曾经辉煌过，曾经落魄过，曾经平庸过，在那波澜起伏的历史上，作为将门的凤家，曾出过数名代父代夫出征且力挽狂澜的女将。

    这些凤氏女，都是凤家的骄傲。

    每个凤氏儿女都要学家训，每个凤氏儿女都要知道如今的荣耀来自于祖辈的抛头颅洒热血。

    凤凌眯了眯眼，眸底幽深复杂，没想到这个曾经乖顺的次女如今竟然会对着他说不了。

    一旁的凤烨微微蹙眉。

    “千尘，”凤凌背手而立，神情肃然，自有一股侯门家主的威仪，“仰慕先辈英烈是好事，不过也量力而为。”

    “父亲说得是。”凤千尘笑吟吟地又福了福，“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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