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姿派人去打听了一番钱盈月的事情,毕竟钱家虽然是文王太妃的娘家,但依现今京中的景况,根本不可能让傅容姿前去吊唁。
不过这打听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傅容姿错愕,钱盈月竟然是病死的?
回想了一下钱盈月向来孱弱的样子,傅容姿不由得面容古怪。
虽然说,傅容姿自打第一面起,就觉得钱盈月长了副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可是,傅容姿可真真是没看出来对方还是个早夭的命啊。
这……人家不都是说,祸害遗千年。
就钱家这位小姐那总是奇思妙想的思维方式,傅容姿还想着她得长命百岁呢。
毕竟,不是已经有过好多人家,都是越健康的人死得越快,反而那些似乎一口气喘不上来便会过去的人才真真是怎么样都死不了嘛。
“死者已矣。”回过神来,傅容姿招手示意青山上前,吩咐道:“你一会儿派人去钱府一趟,一应礼数再加厚三成,毕竟有着祖母与西府这两重姻亲关系在里面。至于西府那边,你到时也多注意一下,别让钱家表妹最后走得不安心便是了。”
说完,傅容姿又点了春桠上前。
“这消息暂且瞒着点,别大咧咧闹得满府都是,尤其是慈云院那边。你先过去跟孙嬷嬷通个消息,让她拘着点院子里面的人。钱家表妹惯来得祖母喜爱,祖母现今可受不得这刺激,具体的示意,着孙嬷嬷见机安排吧,千万别惊着了祖母。”
“是……”
傅容姿陆陆续续的又说了些事情,几个被点到的丫鬟各自应了事,便纷纷出去办事了。
一时间进进出出的,倒是让不少寒气钻进了屋子里来。
紫玉过去看了看,又将门帘重新掩好,回来一边帮傅容姿换茶,一边抱怨道:“好端端的年根底下,偏偏出了这种事情,真真是个晦气的。”
紫玉基本上没与钱盈月打过什么交道,但就她所听过的那些事迹来看,就足以让她对钱盈月感到不喜了。
哼,她家小姐天上地下第一最最好,怎么能容许有什么人来想要破坏她家小姐的幸福生活!
“倒也不必这样说。”
屋中只剩下了她们主仆有两个人,傅容姿也知道紫玉是为了她好。
再者说了,紫玉早还在做姑娘的时候,便是个知道分寸的,现今有了自己的夫君、稚童,就更加敛了性子,偶尔这些私下里无伤大雅的悄悄话,傅容姿也不怎么敲打。
舒了口气,傅容姿感叹道:“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我现今倒是觉得自己越发心软了起来。想想当初你我刚回京城时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若是换了现在的我去处理,说不定连生气都不会生气了。”
“小姐您这是说哪里话呢。”
梳着妇人发髻的紫玉双手一叉腰,没人的时候,嘴上喊的依旧还是闺阁称谓。
“您自己算算,您现今才不过是双十年华,正正是好颜色的时候,便是那些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奴婢也没见着有哪个比您还要更美的。”
“还双十呢,这眼看再没几天便都要是新年了,再等翻过年来,你家小姐我也该是二十有一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好颜色可言。”
话虽是这样说,但哪个女子不欣喜于旁人夸赞自己容貌的,傅容姿也一样不能免俗。
“奴婢倒觉得小姐是当局者迷,那些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们,虽然年岁正好,但哪里及得上小姐这通身的气质。”
紫玉真心觉得自家小姐这一年年的下来,就像是一朵逐渐盛放的鲜花,越来越美。尤其是在生过了小主子之后,那就更是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了。
“偏你嘴甜。”
主仆俩说说笑笑的,很快就换了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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