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雍转过身来,叹息一声说到,“这就看文文与佛家的缘分了。或者说,这次文文能否度过大劫,可能就要看赵宴伯了。”
说完之后,舒雍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剩下兄弟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的看着。
离舒府之外最近的一座小石桥,赵宴伯独自站在桥边上看着不远处舒府的烛火闪烁,表情依旧是没有任何起伏的平静,可是也没有谁知道他内心的感受。
终究还是要走这条路,终究还是要看她经历那些。赵宴伯心里有些无奈的叹息,只是在心里,他却有些自嘲的庆幸到,还好当初没有说他的梦境。
最起码她还是幸福的。
夜色渐渐深了,远处的灯火也渐渐消失了许多,只剩下几盏孤灯在有些萧索的秋风中闪烁。
一阵有些微凉的寒风吹来,赵宴伯咳嗽了几声。一身单薄的衣裳和消瘦的身躯在夜风里摇摆的有些让人心酸。
没有在原地继续停留,赵宴伯开始慢慢往回走,修长而孤单的身影被渐渐拉长,消失在了有些朦胧的夜色中。
赵宴伯回到一然楼的时候,余德正好收拾完一然楼的桌椅,摆了一壶酒,两只酒杯在桌子上,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赵宴伯推门进来,一身的秋风气息,余德用那双并看不见的眼睛盯着赵宴伯看了许久,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喝着竹叶青。
桌子靠在窗子边上,初秋的夜晚有些寒冷,朦胧的月光也有些冰凉。尽管看不见,余德却仿佛一本正经的欣赏着天上的月亮。
赵宴伯走过来,坐在余德的对面,亦没有说话,也不喝酒,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的月亮。
余德笑着说道,“不要以为我看不见,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没有看不见,”赵宴伯回头看了看余德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说道,“你的心看的比谁都明白。”
余德不禁扬起嘴角微笑起来,赵宴伯看着那张神似母亲的脸,心里莫名的有些勾起了往事,渐渐的心里的伤感随着月光的有些微微漾开。
余德看着窗外,喝着竹叶青有些开着玩笑的说道,“去见了她没有?”
赵宴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脸上浮现的是一丝自嘲的笑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却忘了余德并看不见。
只是赵宴伯说的没错,他的心看的比谁都明白。
余德知道他在摇头,因为如果换做是自己,他也不会去相见。何况,是赵宴伯。
从小就什么事都看的极轻极淡的赵宴伯,被法相大师称之为佛子的赵宴伯,深思敏捷却不适合皇宫的赵宴伯,一身宛如天成的淡然气息的赵宴伯。
正因为这样的他,余德就算只是他的影子,却也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什么心结。
时过境迁,两兄弟早已不是皇子,各自的生命也早已不再完整。
只是余德还有心愿未完成,他也知道赵宴伯心愿未了。这世道早已沧桑巨变,有时候余德也想,守着一方天地,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余德觉得最可惜的,还是赵宴伯。
被称为佛子的他却因一念之差,动了情丝,从此千丝万缕的思念都在牵绊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余德心里有些敬佩这个人,却也同情他。
余德没有什么想开导他什么的,因为赵宴伯是没有谁可以解救的,除了他自己。余德能做的只有把眼前的酒壶倒一杯给他。
赵宴伯的故事他都知道,当初佛门杀生,他早已破戒不属佛门。那么一杯酒,却也并不影响他的身份。
赵宴伯没有动。从他入佛门到还俗再到现在,他还没有沾过一滴酒。虽然师父没有教过自己要清心寡欲,但是他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