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静静地听着,只回道,“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说吧,你究竟去密室做什么?” 锦书冷哼回道,“我想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讨伐楚珩,不过,好像并没有那么快,楚珩正招兵买马不假,可还没有实在的证据证明他要谋反。” 清华早就知道锦书怨恨楚珩,她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而最近他们搜集到的邯郸的情报,都藏在了密室中。锦书主意多,要进密室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她为什么又要拿走那枚飞镖呢? 于是清华继续追问道,“那你拿走我的印章做什么?” 锦书一愣,脱口而出道,“什么印章,我只拿了—” 话到嘴边才发现收不回来了,她便懊恼地低下头来。 “拿了什么?” 锦书不答,清华灼灼地盯着她,“你拿了一枚飞镖。” “所以是你,咸阳那批刺客是你派的。”清华猜到了真相,但是非常平静,心中也几乎没有起什么波澜,好像锦书承认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重要。 锦书却有些激动,眼圈儿都红了,“是我!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你们,这是你们亏欠他的,我只是替他来讨还而已!” “他是谁,易琛,还是长秋?”清华追问道,因她发现锦书自始至终纠缠陷害的,一个楚珩,一个她。 幽兰殿的幻境里,她遇到的是长秋。是锦书让她遇到的。 锦书感到十分委屈,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也拒绝回答。 “是长秋。”清华默默道,她这才明白,锦书的初衷只为一人不公而已。 她为长秋,就像自己为伯辰,一样的痛心疾首,一样的义无反顾。她一直都懂锦书的困苦,却没想到,是这般深刻。 在锦书眼里,自己是不是就和邓高霍沂一样罪无可恕? 清华鼻酸道,“我但凡有法子,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 “可亡国之君,除了死,还有什么更体面的出路么?你不是不清楚长秋的为人,他,”清华哽咽难言,不由得别过头去,良久只听她幽幽道,“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你向我讨,我又向谁讨?” 殿中两人,皆静默无言。 锦书盯着清华的背影,心中感到无限荒凉,她只默默垂泪道,“长秋爱你,我只想送你去他身边,好让他不那么孤独。” 清华喃喃道,“长秋死时,你不在场,我也不在,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重山没有下死令,你也不该怪到他身上。” 锦书用手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苦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啊?或许是我错了,或许只因我无能罢。” 清华静静听着,良久才问,“秦朗一直跟着你,是么?” “我先前想,这秦字或许不是东秦的秦,但是也没有想到是他。” 锦书便迫切辩白道,“害你的人是我,你要算账便只算我一个人头上吧,秦朗甚至还救过你不是吗?” 清华便道,“你在向我求饶么?” “我怎么知道,我放过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呢?” “就像我一心想要放过你,可你只想要我的命不是吗?” 锦书心虚,微微道,“即便你今日不截住我,我也打算不再找他们。我可以向你发誓,你信我一次,好吗?” 清华心内有所触动,锦书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却这般低声下气,她是真的心疼那些人的性命吧。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打算?”清华冷静问道。 锦书再次抬起眸子,不禁牙关也开始打颤,犹豫再三终于道,“豫州有人去了邯郸,想必你也知道了。” 清华一听,眉心微蹙,“嗯。” 锦书便有些急,忙解释道,“这都是楚珩的诡计,我叔父,绝不会与他一气,叔父他最安分,你也看见了,这么多年他们都不曾生事!” 即便是深夜,清华依然很清醒,她继续问道,“这和你放弃报仇,有什么关系?” 锦书不得已,便合盘托出道,“楚珩知道我在调查他,便以豫州作要挟,逼我放手,我答应了。” “现在的我,到处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还能做什么,对你,对楚珩,我都输了。” 清华便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倘若有一天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再次伤害了我爱的人,我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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