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邵清看着消失了两天又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程诺，开口问道。

    程诺捧着杯热茶窝在沙发里，看着升腾的热气，似在出神。

    “嗯。”

    得到回答，邵清不再多说什么，将抽屉里的护照以及“loddo”学校的offer一同递给了程诺。

    “若若会陪着你一起。”

    程诺闻言略显诧异，却也没问什么，只是在接过那张offer的时候，有些迟疑。

    “你说，这张邀请函我还有机会用上么？”

    程诺的话代账几分怅惘，几分自嘲。

    “当然。”

    邵清的话太过笃定，程诺抬头望去，只见邵清坚定道：“你的梦就在你手边，只要你伸出手便能抓紧！”

    程诺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慢落到那张明色的邀请函上，继而紧紧握住。

    “借你吉言！”

    程诺弯唇一笑，落在邀请函上的目光难以移开。

    “机票我已经定好了，后天上午十点半起飞。”

    程诺一愣，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这么快？”

    邵清挑了挑眉：“你还有什么要办的事？”

    程诺摇了摇头。

    她哪来的什么事，左不过就是何毓柔和顾以言。

    她发给何毓柔的简讯没有收到回复，也就说明何毓柔并不想跟自己走，那她也没什么办法。

    至于顾以言……

    程诺想到他，心里不免升起一股疼痛。

    “你尝过后悔的滋味么？我如今好像尝过了……”

    顾以言的话回荡在程诺脑海，她现在心乱如麻，她如愿以偿的离开了顾以言，可却更难受，比那天看到顾以言和程欣上—床时更难受。

    可现在这样，是她自己想要的，她亲手将那个深爱的男人拱手让出，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为他和别的女人亲热而感到难过。

    多好啊，用一时来换一辈子，多值啊！

    至于后悔，即使后悔，她也心甘情愿！

    邵清看着手机中进来的简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程诺，话在嘴边打转，刚冒出个音却又被咽下。

    他按灭了屏幕，将手机扣到一旁，话转了个弯道：“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么？”

    “没……家里还有些东西要收拾。”

    程诺否认的话咽了回去，她突然想到家里那间画室里满墙的手稿，心下一片黯然。

    “我送你回去。”

    邵清作势要起身，却听得程诺急忙道：“不用了！我……我自己回去弄就好。”

    程诺一想到满墙顾以言的肖像，怎么可能让邵清跟着。

    她将手中已经泛凉的杯子放到茶几上，站起身，离开了邵清的办公室。

    一天将过，邵清拧着眉看向手中显示着正在拨号页面的手机屏幕，免提中不断传来的无法接通的机械女音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他已经不知道给程诺打了多少个电话了，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打也没人接电话。

    邵清沉吟了一下，终是将电话打给了顾以言。

    “程诺在你那？”

    “……不在，我们分手了。”顾以言默了一瞬，复又开口说道，“还有，以后她的事和我没关系。”

    “我联系不上她。”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画展中心。”

    邵清挂掉电话，目光望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程诺，你在哪儿？

    程欣手中握着程诺忽明忽暗的手机，脸上满是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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