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是领头羊脖子上戴的,羊群只要听到铃声,就会跟随头羊。
这并没什么奇怪的。
但白天看过村里无人,而且那有夜里放羊的?
我紧张起来,死死盯着模糊的羊群和老农。
等他们走进,看清之后,我倒吸冷气。
老农赶的那里是羊,而是一群没有人头的尸体。
它们脖子断口的地方,还能看到往外滋出的肉芽。
赶羊的老农,同样没有头,气管“呼呼”作响,发出低沉的吆喝。
每此吆喝,断口的地方就不停往外喷血。
如果不是媳妇姐姐的镇纹,这一幕就能吓得我三魂不稳,七魄不定。
“叮铃!”
“呦!”
夜色下,无头的老农吆喝着,赶着四肢着地的无头尸体,缓缓朝老槐树来。
领头的尸体,虽然没有头颅,但光秃秃的脖子上还带着个铃铛。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无头的脖子转动。
用参差不齐的砍头疤看我,里面气管、食管和龇起的肉芽都清晰可见。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是喇嘛服!
小七!
我心头一颤,差点冲出去。
不停猛咬舌尖,让自己保持理智。眼前的东西,未必是真的尸体。
但五行错乱加上阴气重,乾坤罗盘除了盛开的地狱优昙,指针已经完全乱了。
无头尸群在铃声中远去,虚空还回荡着清脆的铃声。
直到很远才听不见,此时,我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阴风吹来,凉飕飕的。惊魂未定就感觉后背发痒。
背手挠了下,背脊黏黏的,不像冷汗。
凑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我下意识的就要抬头看,但及时打住,把罗盘翻转,借助八卦镜往头上看。
老槐树在惨淡的银光中张牙舞爪,已经完全看不到叶子,只有虬髯伸展,黑黢黢的树干。
而这些树干上我吞了口唾沫。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恐惧。
树干上挂满了尸体。
阴风中,他们低垂着头,脖颈像被麻绳穿着,挂在树枝上。
长长的双腿,随着风来回摆动。最近的一具,双脚就在我头顶。
淅淅沥沥的血水,顺着苍白的脚趾滴到我背上。
呼!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正要收八卦镜。
头顶的“尸体”突然咧嘴冷笑,双手前伸,直挺挺的掉了下来。
“呔!”我大叫一声,就地翻滚。但等我回头,身后还是老槐树,夜幕下枝繁叶茂。
风中发出簌簌声。
难道是幻觉?我再次拿起八卦镜照。
里面立刻呈现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死鱼般愣着。
它就在我前面
但我看不见这种感觉太恐怖,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反手抽出刻刀,不等它变成长剑,就朝前方砍去。
刻刀落空,我转身跳上磨盘,心乱如麻。
我开了阴眼,遮了阳气,不管是尸气、妖气、阴气都应该能看到。
为何会看不见那尸体?难道是幻觉?
幻觉!不可能。
八卦镜里尸体扑来的时候,我全身汗毛都竖起了,那种感觉不会错。
站在磨盘上用镜子乱照,但刚才扑来的尸体不见了。
难道是磨盘上的镇纹起作用了?
镇纹我低头,胸口是媳妇姐姐画的镇纹
我瞬间明白为什么看不到“尸体”了,都是因为镇纹
八道镇纹,无物不镇,它刻在我身上,保护我的同时,也在镇我。
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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