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暗暗,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他顺着昏暗的光线看过去,密室正中央放置着一张木桌,两旁是座椅,而座椅上,两位老人正紧闭双目,李云轩静静的站立,此时的他,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冷潇雨这便是他日夜都想见到的冷伯父。
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束于脑后,常年不见阳光的脸上显得极其苍白,剑眉冷挑,却也已是苍苍白眉,紧闭的双目,似乎对外界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却也掩藏不住英气外露。
李云轩再往下看时,他的胸膛被烈火焚烧一般的痛了起来,只见冷潇雨的双手无力的放在膝盖上,而在两手手腕的地方,有明显的刀痕留下的伤疤,这伤疤,分明是被挑断手筋而留下来的。
这两道疤痕像是两把钢刀,刺得李云轩的心不停的滴血。
冷潇雨静静地坐着,如同入定的大师般,那被水洗了无数遍,已经泛白的长袍,依旧干净整洁,李云轩隐约能够看到原来淡蓝色衣袍的模样。
再看冷潇雨的双脚,李云轩感觉周身一阵剧痛袭来,冷潇雨的双脚被套上了沉重的脚镣,脚踝的地方也留有明显的伤疤,之前所受种种酷刑与折磨,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是永难抹平的,同时也刻骨一般的铭记在李云轩的内心深处。
他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冲向冷潇雨,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冷潇雨的脚边,泪雨滂沱,嗓音沙哑:“爹爹,轩儿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转向柳含月,李云轩已经泣不成声:“娘亲,轩儿来迟了。。。。。。来迟了。。。。。。”
陡然间的呼喊,让冷潇雨与柳含月同时睁大了双目。
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少年,两人目光相对,眼里有不可思议的惊喜与万千的不确定。
冷潇雨轻抬手臂,他想伸手抚摸一下李云轩的脸庞,但却无能为了的垂下了双手,他的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废掉了,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李云轩,脸上闪过的是万般的疑惑。
李云轩见状,依旧跪着挪向冷潇雨,轻轻抓住冷潇雨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庞:“爹爹,您不记得了吗我是轩儿,是轩儿,是您的侄儿。。。。。。李云轩。”
冷潇雨眼中蓄满了泪,他怎么可能忘记
二十年前的并州,二十年前的冷府,二十年前的兄弟情深,二十年前的欢声笑语,依稀就在眼前。
当年张春华在冷府养伤,李薄云带着年幼的李云轩过府探望,他清楚的记得他抱起乖巧听话的李云轩,那温馨开怀的一幕。
“轩儿,让伯伯看看你又长肉肉了没”
“哎哟,伯伯都快要举不动轩儿了,轩儿如今是越来越重了,再过几年伯伯可就抱不动你了哦。”
“二伯父,你快些再长大些,这样就就可以一直抱着轩儿了。”
稚嫩的童音还在耳旁萦绕,冷潇雨哪能有丝毫的忘却
“轩儿,以后喊干爹哦。”
“干爹”
李云轩那脆生生的一声干爹,叫的冷潇雨一颗男儿赤血丹心,都变得温软起来,似乎随时要被化掉一般。
二十年了。。。。。。
冷潇雨突然惊醒,他颤抖着双手在李云轩脸上轻轻的抚摸,泪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李云轩,声音颤抖:“轩儿,真的是你吗”
李云轩点头道:“是我,干爹,你。。。。。。”李云轩扶着冷潇雨的手臂:“爹爹,轩儿无能,这个时候才找到你和娘亲。。。。。。”
冷潇雨连连摇头:“不对,这。。。。。。不该是这样的。”
李云轩一阵疑惑,却见冷潇雨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他,慢慢的将双手也收了回去,转过头对木桌另一边的柳含月说道:“他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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