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根深蒂固的。
这过去掌兵权,大抵都是有个诀窍须得要杀人,才能生发得起来,而且吃空饷喝兵血,那也是极为司空寻常的,这些银子到了上官手里头,未必真就是他全部用来花天酒地养姨太太,打个比较容易接受的比方,后世民国,老百姓都说西北军打鬼子厉害,西北军的长官们谁不吃空饷喝兵血有一段时间蒋委员长看西北军不顺眼,军饷是一分不拨,全是这些长官们自掏腰包,这些都是他们吃空饷喝兵血的小金库的钱,这跟好人坏人没关系,时代的局限而已,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岳飞岳爷爷罢
这些对武人来讲,都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落在文臣的眼中,那就大逆不道了,像黔国公,年年被人弹劾,文臣们都是一群很艹蛋的人,自己冰敬炭敬心安理得地拿着,教坊司免费的记女瓢着,有吃有喝有妹子,这便是圣人之道,而武人吃空饷喝兵血,那就是大逆不道。
总之,云南的政事,就如那些土司们所说一般,铁打的土司流水的官,像是云南布政使祝时祝真仙,用后世网络词来讲,那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至于昆明知府,连他的上级布政使都是打酱油的,何况是他一个知府呢真真是一个政令不出府衙。
说话好使的,在云南也就是巡抚箫思学了,此外兵备道倒也颇有些权力,盖因为军饷要从他们这儿走,等若后世说的后勤军官,有油水也就不稀奇了。
并不是每一个文臣都如近溪先生罗汝芳那么有追求,一般到云南为官的,大抵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这鬼地方,你想刮得天高三尺,那也得有油水给你刮才行,对,云南有银矿,可银矿也就开个十万两,而且还有专门的镇守太监,你一个文臣去跟太监抢油水,那不是屁眼夹凿子作死么
这箫思学拿捏读书人的架子,在巡抚衙门等待了许多曰,也不见那国舅大都督来拜访他,最后他等不及了,只能腆着脸主动去拜访国舅爷,从那天以后自觉就低了一等,自此凡事避着大都督行辕走,巴不得再不要照面的好。
这曰晚间,他在书房读书,旁边有个门子伺候着,这门子从十四岁起跟在巡抚大老爷身边听用,迄今也差不多快十个年头了,早就从嫩门子变成了老门子。
明朝的习俗,这做门子的,到了二十岁,便要蓄须,只是巡抚大老爷不许,说他蓄了须便不美了,故此仍旧是个白净无须脸膛。
明代风气开放,即便如张居正,也多有稗官野史说他喜欢傅粉擦香,故此这门子脸上还浅浅敷了一层粉,加之一双如女子般的美瞳,烛光下盈盈然便有洵美之意。
箫思学年纪到也不大,他也算是少年发达的异类,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三十多岁就做了云南巡抚,那时候还意气风发,以为会大展拳脚,结果快十年过去了,依然还是个云南巡抚,说着是三品封疆,可他却宁愿去南北直隶做一个知府也不要在云南做巡抚了。
况且这地方,连个美记都没有,这是他差不多十年的怨念了。
幸好身边有铁铁儿,也就是那门子,可堪排解他寡人之疾。
尤其是拜会了国舅大都督之后,他格外地烦闷,说白了就是文艺青年并发症犯了,这病一犯,就多思少睡,忧愁哀怨,想着这郑国舅也不过十六岁,居然做下偌大的事情来,虽然朝堂上名声不好,但在箫思学看来,却可堪为表率了。
这么一比较,他就格外的郁闷,想他堂堂一榜进士,而是是二十出头就中的进士,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说少年得意绝不为过,原以为能成一代名臣,到得现在,却发现一事无成。
他这种状况,后世有专门的描述,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后来成熟了些,发现不行,便想改变国家,年纪又大了些,发现这也不行,只好去改变身边的人,却发现身边的人依然故我,最后只好去改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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