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困难,毕竟,这是他这辈子都难以洗掉的污点。
“他对我而言,也没那么重要了。”
司马扬目光放长,望着远空,远处云色青青。
黎霜转头看他,嘴角微微一动,最后也只是道:“多谢圣上。”
她明了司马扬来送行的意图了,他是最后来安她的心。告诉她,晋安对他没用了,你若要去找,那便去找吧,日后的山长水远,各自珍重。
这大概能算是帝王的……最后温柔吧。
黎霜牵马前行,马蹄“哒哒”响着,渐行渐远。
他们都知道,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大将军府的黎霜了。那个皇帝的发小,一见面就打了他一拳的野孩子,记忆中的英气少女,都死掉了。
生活从来便是如此,总有旧人故去,总有新人归来。
于是黎霜便归来了南厂山。
巫引已将晋安带回来了两日,他伤势极重,昏迷不醒,梦里朦胧间,迷糊里,口口声声唤的都只有一个名字——
“黎霜。”
终于将黎霜唤来,可他还是没醒。巫引说,若是今日再不醒,恐怕他便要再也醒不过来了。值得庆幸的是,终究是上天眷顾,到底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黎霜坐在他床榻边,思绪纷杂的走完过去的几日,她打量了晋安一眼,见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便起身想去倒点水喝,哪曾想她刚轻轻一动,晋安便立即转醒过来。
“去哪儿?”
头一次被人看得这么紧,黎霜有点哭笑不得,现在重伤在床的是他,怎么搞得像她才是需要被看护的那一个一样。
“倒点水喝,你渴吗?”
“你喂我吗?”
这问题问得……难不成还能让他这几乎瘫痪在床的自己爬起来喝吗?黎霜点头:“当然。”
“有点渴。”
“……”
她若说不喂,那他就不渴了?
黎霜有几分哭笑不得的倒了水来,弯下身子将他撑起来,给他喂了半杯水:“还喝吗?”晋安摇头,她便将水杯放了,一边给他整理这被子,一边道,
“今日收到的消息,你当初杀了两名西戎大将的事走漏出去了,西戎新王本想压下这消息,可西戎朝中已然掀起了轩然大波,你那父王估计是碍于压力,下令不再召你回西戎。你伤好之后,若想回去西戎做太子,恐怕有几分困难。”
晋安“嗯”了一声,算是知晓了,但情绪并没什么波动。
黎霜给他抚平了被子,又问:“待你伤好,你有什么打算?”
晋安默了许久:“再说吧。”他答得有些许冷漠,黎霜便也沉默下来:“你再睡会儿吧,我那一箭太重,里你心脏太近,虽然你好得快,但还是得多休息。”
晋安听话的阖上了眼睛,隔了许久,在黎霜以为他已经再次睡着的时候,他又开口道:“不用愧疚,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
黎霜闻言怔了片刻,如果说以前的晋安像小孩一样单纯而执着,那现在的他则比以前多了许多犀利与睿智。
但到底与以前不一样了……
翌日,晋安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比昨日好多了,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的身体仿似也恢复了以往的愈合力,不过一晚的时间,他便能简单的下床走路。
他扶着墙出了房门,却没见到黎霜,打听下知道黎霜去后山采药了。
给他治病的有一味药引需要到陡峭的悬崖上去取,以前的药都是巫引亲自去采回来的,现在用完了,便只有再去采集,而巫引进来忙着族内事物,这事便落在了黎霜头上。
去那悬崖的路极是陡峭难走,晋安撑着身体,走到一半,实在难以继续,便停了下来,在路边坐着休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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