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什么酒,苏静说:“秘书长,你是知道的,我从不喝白酒,就喝点红酒吧。”
冯春波说:“中午我刚喝了三杯白酒,到现在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呢,我也喝点红酒吧。”
两个人要了一瓶干红,慢慢地喝着,看似随便地闲聊着。说了一会儿闲话,苏静知道这只不过是说正题之前的预热,毕竟他们两个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儿闲聊了,冯春波要先把两个人已经稍稍有点远的距离拉近一些,然后才能说正事儿。果然,等一杯酒下肚,冯春波说:“苏总啊,我离开开发区以后,对开发区的事情知之甚少。其实,对于官场中的一些事,我想苏总也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按说,我既然离开了开发区,就不该再过问那边的事情,甚至连打听一下也不太合适。可是,中午在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了开发区,听那意思,好像开发区现在有一些事情不太尽如人意。我想,我作为秘书长,虽然开发区的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却怕万一哪天钱书记要是问起来,我如果说不知道,那就是失职了。”冯春波这一番话半真半假,前半截话是真,后半截话是假。他并不是故意要撒谎,但是,他却不能说出钱伟振今天上午问过他开发区的事情。他是当秘书出身,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领导的动态说出去。今天能用这种方式直接表达出自己对开发区的关心,已经算是很直接了。
苏静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看着冯春波,思考着。好像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其实,她想的不是该不该说,而是怎么说。今天冯春波把她单独约出来,并且不到他们俩都很喜欢去的菁英会所,她就知道冯春波今天要和她谈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一听冯春波问开发区的事情,她就知道冯春波刚才所说不会全是真话,冯春波决不会是因为怕钱伟振日后问起开发区的事,才来问她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冯春波不会这么着急,说不定钱伟振已经问过他了。心里这么想,苏静却很明白,官场中的事是不能说得太明白的。冯春波也不催她,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苏静说:“秘书长,既然你信得过我,那我就不保留了。有什么说什么了。”
冯春波说:“苏总,我们是朋友,我就是要听听开发区现在的真实情况,你尽管说。”
苏静说:“怎么说呢自从你离开开发区,曲胜松当了管委会主任,他对凤凰集团还是比较客气的,有什么事找到他,他还是能够尽力去做的。”
对于这一点,冯春波心里是有数的。凤凰集团在国际上是有名的大企业,省里和市里一些领导都对凤凰集团高看一眼,曲胜松是不敢为难凤凰集团的。他这么想着,嘴里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苏静,用期待的目光鼓励苏静继续说下去。
苏静接着说:“但是,你在开发区的时候,康明药业想要进来,你却坚守着一个底线。可是等你走后,曲胜松与康明药业的汪明兴、王美玲以及投资银行行长秦明吉打得火热。康明药业很快入住了开发区,他们不仅以最低的价格拿到了地皮,还从银行贷了巨款。可是,到了去年年底,他们却连民工的工资也拖着不发,在市里的协调下,康明药业才与施工方达成协议,解决了民工的工资。但是,此后他们两家却都指责对方违约。康明药业的办公楼和厂房建设都停了下来。现在,康明药业已经成了一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说到这儿,苏静笑了笑,说:“不对,算不上是鸡肋,现在市里恐怕是被康明药业给套住了。数亿元的贷款要不回来,如果康明药业真的彻底停建,银行这笔钱就没法要回来。这里边恐怕会牵扯到很多人,有消息说,不仅牵扯到市里的高层,甚至也牵扯到省里的某些高层。如果要想这个泡沫不破,就必须急需贷款给他们。”
苏静说的这些情况,冯春波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但是,接下来苏静说的,他就完全不知道了。苏静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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