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简单。
陈家到处都是陈斯年的人,云兮早就清楚,虽然她不说,但她长期服用安眠药的事儿他一定知晓。她一字一句地讥诮着说:“你以为,我失眠仅仅是因为别人说闲话吗?”
陈斯年愕然抬头看她,直觉竟让他头次有了退缩之意。
云兮一头黑发陷在纯白色的枕头里,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从十四岁那年你让我脱光衣服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自然入眠过。”
小时候,她以为那是最好的弥补方法,可越长大越不能原谅。
爱应该是信任、包容与扶持,绝不是毁灭、憎恨和囚禁。
她这一辈子,因为他的憎恨度过了无比自卑敏感的青春期,没有任何人能从黑暗中拉她一把,后来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到了外地,以为能重新来过,却再一次被他硬生生阻断了过上正常生活的可能。
他的生活却一帆风顺,照常娶妻照常受人尊敬,可她却活成了这副境地,凭什么?!
面对一个践踏了她人生的人,她要怎么原谅?
何况他还屡屡因为另一个女人,对自己施加痛苦,云兮这么想着,心里有了稍稍报复的快感,陈斯年喜欢何梓悦,可何梓悦却喜欢她,这可笑的三角恋都是报应吧。
陈斯年看到她眼里不加掩饰的厌恶,头次明白,或许,从十四岁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都入了地狱。
云兮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被困在仓库时她和何梓悦的11;148168451469875对话,试探着说:“你快去看看何梓悦吧,这是你表现的好时候。”
陈斯年真想打开她脑子看看里面都在想什么,但看在她身体还未恢复的份上只是笑了笑:“看她做什么。”
留她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他神色如常的替云兮拉了拉被子,刻意忽视她的眼神,笑着说:“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看来陈斯年最近不会紧盯着何梓悦,她们将有足够的时间为那个计划做好准备工作,云兮心里踏实了一点,眼睛里也有了光芒。
陈斯年何等机警,见她眼神突然有变,问:“她晕倒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云兮心里发虚,只能用冰冷的声音遮盖住心思将话题引开:“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我们不再见面也不再相互恶心了么?”
想转移话题?
“是吗?”陈斯年察觉到她的心思,却并不拆穿,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说着,陈斯年便起身倒了杯水,似乎在遮掩自己的紧张,有一种在他身上从没露出的忐忑感:“兮兮,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克服那个障碍之后一定……”
哗哗的冲水声传进耳朵里,陈斯年回头一看,云兮正从厕所里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
陈斯年苦涩地笑笑:“没什么。”
云兮躺下盖好被子,默然道:“哦。”
气氛再次变得尴尬,陈斯年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块糖,五颜六色的糖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你小时候不就爱吃这个么?”
这糖块,是他时常备着的。
云兮并不接,笑着问他:“你不怕你妈午夜梦回的时候,回来骂你吗?”
陈斯年的双手堪堪停在云兮的脖颈处,似乎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能断掉:“云兮!”
云兮看着他青筋暴起的双手,挑衅一般道:“还是说,你觉得那个无辜枉死的孩子也会就这么原谅你?”她轻轻覆盖上他的双手,往自己皮肤上用力:“只要你用力,就什么都干净了。”
云兮的眼神近乎空洞,陈斯年心里突然有些怕。
因为险些彻底失去,所以更懂得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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