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他又将造像重新立正放在货架上,“第二条就是形态,造型上重心一定要稳,这同样是形态的基础,而外在线条是否连续则代表了这件作品在造型方面的艺术成就。”
“你们看,这尊造像虽然腿部纤细,但给人的感觉非常稳重,说明这件作品的创作者基本功非常扎实,而线条连贯柔和,没有一丝的中断和突兀,则代表了他的艺术造诣很高。”
“满足了这两个条件的作品,已经可以称之为上品,如果价格合适,是可以出手了。”
“那什么样的作品是精品呢?”这次是小正开口询问的,这孩子在这方面表现出相当的天赋,李辰准备回港后将他送到余英时教授的门下认真学学。
“这尊作品就是。”他再次拿起这尊仕女造像,“做出基础判断之后,我们需要看它的色还有工。色就是釉上彩,色彩层次分明,搭配合理,渐变递进有序,如果是多彩瓷,色彩需要杂而不乱,另外釉面光润平整。”
他再次让两个孩子伸出手指,细细摩挲其釉面。
李辰的行为早已经引来店方的关注,这种带着孩子来见识瓷器的家庭有不少,但像李辰这种现场教学的还真不多。赵雅之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幕,看到李辰将小易小正一视同仁的教育,她的心像是被熨斗熨过一样舒坦。她抱着亚当斯也站在旁边,不停的哄着亚当斯,怕他捣乱。
“最后一点是工,也就是造像的精细雕刻和上彩的艺术手段。你们看看这眉毛的点色细腻,这嘴唇的颜色上色幅度恰到好处,还有这衣襟甚至纽扣的色彩都是匠心独具。”
“所以这尊作品,堪称精品。爹地把这一套买下来,你们回去慢慢揣摩,好不好?”李辰放下这套人物偶,在两个孩子头上抚了抚。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很突兀。
李辰抬头,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在年轻人的搀扶下,微笑着走了过来。让人惊讶的是他能说出一口不错的汉语,虽然一开始有些断断续续,但后来越来越流利。
“中华果然是瓷器之国,博大精深,一位年轻人都能将瓷器分析的如此透彻,让人钦佩!”
老者拱手礼看起来怪模怪样,但能在利摩日听到一位法国人说中文,还是很亲切的。李辰连忙上前一步,与老者相握。
“请问您是?”
“你刚才评价的正是我的作品,多利多.安德卫普,非常高兴认识你这位有见识的年轻人。谢谢你对我的作品作出这么高的评价。”老头子很高兴,握着李辰不松手。
没想到创作者就在面前,李辰庆幸自己没乱说,否则就尴尬的要死,“是您的作品优秀,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赵雅之已经吩咐一旁的伙计将这套作品装箱,李辰带着两个孩子则陪着老头子到洽谈区坐了下来——这位和中华一定有不浅的渊源,否则一位法国人不可能没事去学汉语。
果然,这位名叫多利多的瓷器大师,毕业于法国美术学院油画系专业。1935年,22岁的他以采风的名义来到内陆,随即他迷上了景德镇瓷器工艺,在内陆一住就是十年,因此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并且学到一手不错的烧瓷手艺。
二战结束后,他回到法国,家乡已经残破不堪,他带着这十年的积蓄在利摩日创办了一家名叫尚德的小瓷器厂,自己开始烧制陶瓷。他本人糅合了中法两国的烧瓷工艺,再加上他美术功底身后,竟然真的取得成功。
难怪李辰在刚才的那套瓷器上能感受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原来是偷师景德镇的手艺。
李辰没听过多利多.安德卫普的名字,但从店内员工的恭敬程度,还有刚才那套作品,这位绝对是顶级大师。
李辰也通报了姓名,多利多并没有朝世界首富这方面去想,只是将他当成一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