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种痛苦。
良久,如雕塑一番的谈星云终于有了些许动静,她倏然勾起唇角嗤笑出声来,那时轻时重的笑声传到容承绎的耳中却觉得无比刺耳,容承绎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开这个压抑的环境,他更加不想再从谈星云口中听到让人绝望的话语。
可是容承绎又舍不得离开,这么一走,下次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找到谈星云。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谈星云歪了歪脑袋,表情非常认真地向容承绎提问。
容承绎内心苦涩,张了张嘴巴,终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后会无期。”谈星云状似无事,她已经从刚才的呆滞状态恢复到若无其事,还扬起嘴角对容承绎露出冷淡而疏离的笑容,转身离开。
在谈星云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容承绎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抓住谈星云的手臂,可是当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他又硬生生阻止了自己的动作。
最后他的指尖从谈星云的衣服上擦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传到容承绎心头时却如冰雹一般疼痛。
谈星云的笑容大方得体,从中找不出来任何破绽和尴尬,容承绎甚至想要从其中找出一些伪装的成分,然而一无所获。
路过容承绎身旁的时候,谈星云只是云淡风轻扫了他两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承绎还站在原地,他心中有着不甘、有着悔恨、更多的则是伤心和难过,在他发现他离不开谈星云的时候,就开始发疯般想要挽回谈星云,可是谈星云的反应一次次让他陷入绝望之中,其实每次靠近谈星云,他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不是拉不下脸来讨好谈星云,而是无法承受谈星云的一次次拒绝。
容承绎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谈星云转身走近电梯,这一刻他想要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抱住谈星云,恳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也不要上去见那个所谓的朋友。
可是容承绎已经没有这样的勇气了,他的全部勇气在刚才谈星云冷漠的话语中就已经被抽离得一干二净,他的双脚仿佛陷入泥沼之中,连往前迈开一步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
进入电梯后的谈星云都不敢转身,因为只要她一转身就可以看到楼道里面对着她的容承绎,如此一来容承绎就有可能发现她整张脸其实已经被泪水打湿。
谈星云背对着电梯门,右手摸索着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以后,她才终于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来的泪水。
如果刚才再晚一点离开,恐怕谈星云就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了,她很庆幸最后容承绎没有再阻止她。
谈星云仰着头,想逼退眼中的泪水,却发现愈是这样挣扎,那些疯狂涌动的泪水就愈是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挤出来。
最后谈星云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那些泪水随着哽咽着,一起溢出。
其实谈星云一直以为她对容承绎的念想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淡,可是直到刚才,谈星云才猛然发现,其实容承绎已经在她心头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记。
而那道印记在时间的摩擦下只会变成一道很明显的伤疤,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更加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一张被涂鸦过的白纸,无论人们怎样将它恢复成原装,哪怕用同样颜色的涂改液将那些涂鸦重新覆盖上,那张纸都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时候,涂鸦的痕迹永远都会留在那张纸上,也包括那些欲盖弥彰的涂改液。
只有谈星云自己才会知道,当她对着容承绎一字一顿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有一把小小的刀片不轻不重在她心头切割着。
没有剧烈的痛感,唯一存在的仅仅只是让谈星云无法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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