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欣赏林泓才华,也就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而林泓不知这层隐情,贸然辞官回乡,这该如何向太后解释?只怕太后会以为姐弟俩联手戏弄于她,日后更憎恶婕妤了。 皇帝与柳婕妤说起这点,婕妤也惶恐不已,垂泪下拜道:“宁哥儿长居山中,似闲云野鹤,随性惯了,不懂规矩,不知轻重。是臣妾没教导好表弟,望官家责罚。臣妾甘领所有罪责,亦愿亲赴武夷山,带表弟回来。” “胡闹!”皇帝斥道,“你身为嫔御,岂有出宫远赴外郡之理?你表弟不懂事也就罢了,你久居宫中,说话竟也如此不知分寸!” 柳婕妤泪落涟涟,伏拜于地,脱簪谢罪。 蒖蒖旁观,亦知皇帝为难之处,遂寻了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向官家请命道:“官家,如若官家许可,奴或可前往武夷山,劝宣义郎回京。” “你?”皇帝诧异道,“你与他仅有一面之缘,有何把握说服他?” 蒖蒖将一盏汤绽梅轻轻奉于皇帝面前,道:“宣义郎在奴入宫之前曾教过奴厨艺,这汤绽梅,以前的蟹酿橙、拨霞供……都是他教奴做的。我们有师徒之谊,奴知道他性情秉性,善加劝导,他或能听进去。” 皇帝端详着她,沉吟良久,最后道:“好,你去试试。此去武夷山路途遥远,我派两名内侍送你去,务必尽早归来。太后那里,我暂且说林泓有家事要处理,须离京数日,待料理妥当,很快会回来。” 蒖蒖在两名内侍护送下来到武夷山,到了问樵驿门边,只见辛三娘在园中饲喂仙鹤,却不见林泓身影。蒖蒖扬声唤三娘,辛三娘抬首看见她,霎那间亦忘了蒖蒖离开前她的不快,欣喜地招呼道:“蒖蒖,你回来了?快进来!” 蒖蒖告诉辛三娘奉命寻找林泓之事,辛三娘说:“公子去年在苏州买了所园子,日前派人送来书信,说要去苏州住几天。你要寻他,稍后我给你地址,你照着去寻吧。” 晚膳后安顿好那两位内侍住处,辛三娘又将蒖蒖引至她以前的房间,道:“你走后,公子也没让我动里面布置,还保持着你在时的样子,让我定期清洗被褥,应该是在等你回来。” 蒖蒖环顾四周,但见房间雅洁如初,一榻一椅,一杯一盏,果然与当初一模一样,似乎她从未离开。 “去年中秋节,公子晚上来这个房间,打开门窗看着月亮,独坐了一宿。”辛三娘道,“我与阿澈都猜,他是在思念你。” 显然他在等她赴中秋之约。蒖蒖乍闻此事,不知是喜是悲,随三娘描述看林泓当初所坐之处,设想着他空守一夜的寂寥情形,眼圈顿时红了。在辛三娘追问下,说了自己当初必须入宫寻母的苦衷及母亲亡故的消息。 辛三娘感慨一番,又握着蒖蒖的手,劝道:“你妈妈既已不在,你也没了留在宫中的必要。你与公子两情相悦,为何不在一起?虽说你入了宫,但只是做女官,仍有出宫的机会。日后官家要放宫人出宫,你就出言请求,据说官家待人最是宽仁,想必会同意的。” 蒖蒖默然,须臾恻然一笑,道:“我在宫中,看见‘洛神’了。” 辛三娘一愣,蒖蒖又进一步说明:“阿澈说的洛神,三娘说的送子娘娘……林老师天天守着的那幅画。” “你看见柳洛微了?”辛三娘问。 蒖蒖黯然道:“林老师真正喜欢的人,是她吧?” “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辛三娘一叹,决定告诉她这段往事,“公子父亲在临安去世后,夫人带着他回武夷山居住。公子五岁那年,有位年轻妇人带着一个八岁的女孩来找夫人,说她姓玉,是那女孩的乳母,那女孩姓柳,是公子的表姐,她们从岭南来,因为岭南那年疫病肆虐,那小姑娘父母都染疾身亡,乳母只得带着她来投靠林家。随后她取出若干文书证明了身份。公子父亲的确有一位表妹嫁到岭南,只是相隔甚远,多年未联系了。夫人见那小姑娘生得玉雪可爱,人又懂事,很喜欢她,便收留了她与她乳母。这个小姑娘,就是洛微。” 蒖蒖点点头:“这我听官家和柳婕妤说起过,后来林夫人也病逝了,从此两个小孩相依为命地长大。” “可不是么,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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