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撞击,两人同时倒退。
原本的陈布与许德兴在相差甚远,并非是一个层面的对手。
可是鏖战至今,许德兴与秦远硬碰硬几十招,已然是精疲力竭,又被斩掉一只臂膀,可以说正处于强弩之末。
那陈布虽然也是受创多处,但他受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哪怕胸口处有几根胸骨出现裂缝,于这等悍勇之人而言,却是最好的热血催化剂。
所以阴差阳错之下,两人竟是打了个平手。
“好!”
陈布怒吼一声,再次冲上。
“再来!”
许德兴同样怒极,草原上称王称霸的雄狮何时被野犬欺负了?
若非掉了这只臂膀,又鏖战至如此惨烈地步,只需随意一锤,他就能把这愣货的硕大脑袋砸进他干瘪的肚子里!
“当当当!”
如是三次碰撞,胜负已分。
陈布越战越勇,不住搏杀,许德兴伤口破裂,鲜血洒落如雨,身形摇摇坠坠,似是支撑不住,随时都会倒下。
“将军!”
不远处一队人马看到此处情景,为首军官正是那与任鹤大战的陆军,急忙赶来,将陈布拦住。
这陆军虽然也受了些伤,但毕竟还有余力,又加之身边有十数人相帮,陈布在一时间竟是难以突破,只能眼瞅着那许德兴被许婧救走。
“阿爸,退吧,在拼下去就拼光了!”
许婧抱着许德兴的后腰,唯恐他再次不要命的前去战斗。
远处的秦远与任鹤正率领两支人马,如两条巨蟒般,在人群中横行碾压,直杀得铁血营众军士惨叫连连,难以招架。
战局反转之间,铁血营减员进半。
他们已经十多年没有参加战斗,暗海富饶的生活已经将他们分明的腹肌披上了层层脂肪,那如铁的斗志也已涣散,其余人等正在惊恐的四下逃窜。
较之那疾风营,铁血营要好上许多,但最终结果也是差不多少。
而秦远正将余勇追穷寇,血海深仇般,竟像是一个都不准备放过般,见着就杀,杀不死的也是重伤,在这岩浆河上那些重伤者还不如直接死掉来得痛快。
许德兴看了远处几眼,知道许婧说的不错,再不撤退,就都拼光了。
这些军士名义上是他的下属,但在他眼中,不是兄弟,就是子侄晚辈,很多人是随着他辗转万里来到此地的老兄弟,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死去老兄弟的子嗣。
他们跟着自己上战场,不能建功立业,却要全军覆没,这等情景他如何能不心痛?
然而他却并没有撤退的打算。
“退?没有地方可以退了!”许德兴低声哀叹,披散的头发,浑身的鲜血,断掉的一臂……那一瞬间,他竟是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怎么没地方退的,我们还有两只军队,那秦远疲乏之师,他纵然再神武,也不能战胜他们!”许婧急忙说道。
在不自觉之下,她开始用“神武”二字来形容对方。
确实
,秦远等人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完全与之前宣传的“卑鄙狡诈”背道而驰,他就是一位难以想象的天才!
“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索命鬼!”许德兴又是一声叹息。
许婧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稍稍一证,忽觉身后一道冷风袭来,下意识地以为是敌人来袭,转身过去,一把短剑倏地刺出。
她的“红花铃”被秦远斩断,这支短剑是防身之用,只有两寸长短,并不适合对敌搏杀,但此时别无其他武器。
短剑没有刺中身后袭来之人,被两只细长苍白的手指夹住。
“是你?”
许婧不惊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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